“而且此地位置可谓是地处要冲,南临天竺,东靠河西,北搭西域,西近大食。处于诸国的交汇处,自然便于汲取各国所长。”
“又身处高原,属于易守难攻之势,乃是我中原的心腹之患。”
“若是我中原不能一统,及时扼制西羌,而是相互内耗,等他们成了气候,从高原倾巢而出,那将是天下的大难。”
“中国既安,群夷自服。是故夫欲攘外者,必先安内。”
说完,陈元化静静地看着宋缺,没有说话。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陈元化化身成一个金牌销售,描述大隋的民族政策,民生政策,还有对外开疆拓土的功绩,成功让天然戴着有色眼镜的宋缺能正常看待大隋了。
但毕竟是从小养成的认识,宋缺对于大隋还有心结没有消除,对于陈元化的安利避而不谈。
针对如此纠结的宋缺,陈元化直接把未来那个“东破大唐西拒大食,北击回鹘南踏印度,三陷长安城,勒石印度河”的西土小霸王拉了出来。
外部有如此巨大的威胁,以宋缺的性子,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攘外必先安内本是一句真知灼见,是外患与内忧之间的一种应对理念,只是被歪嘴和尚念歪了。
“大师,我宋缺愿意放弃割据一方的机会,转而支持大隋,只是需要一个条件。”
宋缺长舒一口气,心中下定决心。
“只要大隋下一任皇帝的皇后是汉家高门,皇室传承我汉家血脉,我宋阀不仅不会抵抗,还会帮助大隋一统南国。”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阿摩,你五叔也是为了你老子的江山,而且萧氏也是个贤良淑德的,原本就是你老婆,你横竖不亏。
见陈元化答应的十分爽快,对于这种能决定皇统血脉的大事没有丝毫为难,再加上这段时间陈元化对于军事、政治、经济的见解,宋缺心中有了一个猜测,隋国之中,如此年纪有这样水平的,想必也唯有凉州的那位了吧。
对于宋缺的想法,陈元化心中了然,这本就是他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让他猜出自己身份,以此来让他彻底安心。堂堂皇家大宗师亲来山城,自然不会出尔反尔。
“宋兄,不知你对佛门是如何看待的。”陈元化冷不丁问了一句。
对于面前这位提出的问题,宋缺一时语塞,面对一位佛门高僧,他不好直接指着和尚骂秃子,但他又不屑于说场面话。
“佛门自东传以来,有数大弊病。其一,广纳僧众,僧侣不事生产不服劳役,还拥有大量仆役,使得国家在籍人数大幅减少,削弱了国力。其二,广建寺庙,寺庙占有了大规模的土地和财富,但他们不纳税,寺庙越多,财政收入就越少。其三,佛门僧众大多习武,藏兵于民间,威胁朝堂。”
“说的好,不愧是岭南之主,对于佛门的弊病说的一针见血。”
“佛门这些年来如烈火烹油一般,虽然发展迅速,但犹如梦幻泡影,终有一日会被打落尘埃。”
“所以道衍大师是想改革佛门么!”
陈元化没有直接回答,双手合十,口宣了一句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