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安府城外十余里,有一座山名为莒山。
此山风景秀丽,涧水有情,曲曲湾湾多绕顾;峰峦不断,重重迭迭自周回。又见那绿的槐、斑的竹、青的松,依依千载斗秾华;白的李、红的桃、翠的柳,灼灼三春争艳丽。
正初春,草长莺飞,正是出游踏青的大好时机,莒山因为离府城不远,成为不少文人墨客出门赏景的好去处。
在山林之上,有或者三五成群,或者独自欣赏美景,来回踱步,在这些文士之中,有一群年轻学子因为数量众多,有十数人,显得十分显眼。
“如此大好时光,可惜熙平兄和留仙兄都不在,若是此时他二人在此处,以他们二人的才学,定能够做出不少佳作。”
其中一名学子钱生手端酒杯,一脸可惜。
“确实可惜,你我这些人都是埋首文章经制之学,论及诗才确实差上不少,没有诗篇佳作,这踏青都少了几分兴致。”
另一位扎着白色逍遥巾的柳生在一旁附和。
“说来也是巧了,平时熙平兄和留仙兄都在,这段时间突然都有事了。熙平兄去了外地访友,不知何时才能回转,留仙兄最近也有些神神秘秘的,说是闭门读书,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钱生接着补了一句。
“行了,二位,名篇佳作没有,但美景佳酿都在,来来来,咱们继续,等熙平兄和留仙兄得空了咱们再一起好生玩乐一番。”
一位原本在边上默默欣赏山景的书生劝解到。
“退之兄说的是。”众人一致点头,不再言他。
待得天色渐暗,飞鸟夜归,众人相继散去,决定下次等孔、陈二人有空了再约。
崇平府城西,某座大门前放有两座貔貅,显得富贵十足的宅院。
院落中池宽树影长,石裂苔花破,松坡冷淡,竹径清幽,显示出一种巍巍道德之风。
在内宅书房之中,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俊朗少年郎,头戴青玉簪,身穿暗绿冰染染料直裰,腰间系着宝蓝色祥云纹角带,身躯挺拔,明亮的双眼仿佛蕴含着一片星河。
少年郎望向窗外,看着院内竹林在灯火地照耀下形成的片片阴影,听着竹林在微风吹拂下发出“沙沙”地声响,一切都好似十分美好,但少年郎叹了一口气。
“这次的世界还真有些不好办啊。”
从半个月之前,陈元化觉醒本我之后,他就发现这个世界和他原来记忆中的相差不少。
在原身的记忆之中,此生他名陈希行,字留仙,大雍王朝江南道崇安府人士,家中世代经商,又代代考取功名,谋得一个出身保障家产,乃是崇安府中有数的望族。
可惜陈家人丁单薄,代代单传,到了陈希行这一代,更是幼年父母双双亡故,被家中忠心老仆宏叔一手带大,在宏叔的操持之下,陈家家业虽然没有长进,但也不堕门楣。
所以说在这种环境之下,家生子是很有必要的,若是换作外面的人或者远一点的亲友,陈家早就被吞的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