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住的也不是豪华酒店,傅松倒是想尝尝鲜,无奈囊中羞涩,只要干净卫生就行。
一夜无话。
第二天傅松起的很早,上辈子和这辈子一直习惯了睡硬床,酒店的床太软,这一晚上浑身不得劲儿,没怎么睡着。
洗漱完和吕仁鹤去吃了早点,然后跟着吕仁鹤去置办行头。
吕仁鹤介绍的那个买家跟吕仁鹤认识,所以接下来的交易吕仁鹤绝对不能露面,只能由傅松独自完成。
傅松身上的这套行头,大陆痕迹太明显了,不要说买家了,走到大街上下孩子都能看出来。
香江人对大陆人什么心理和态度?实话实说,就是狗眼看人低。
为了防止买家拼命压价,傅松决定将自己包装成一个美籍华人,演戏就要演全套,所以他才会下血本置办一身符合身份的行头。
当然,置办行头的钱是吕仁鹤出的,一共花了两万多港币,可把他肉疼死了。
不过他也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为了能尽快还上巨额债务,跟女儿光明正大的团聚,这点钱他咬着牙也得出。
中午又是随便兑付了一顿,稍微打了个盹,下午两点半,傅松精神奕奕地在房间里等着买主上门。
“叮铃铃。”
听到门铃响了,傅松抬起手腕看了看上午新买的手表,两点三十一分,嗯,买家很准时。
深吸了口气,不疾不徐地走到门前,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两个男人,一个略微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戴着蛤蟆镜,穿着一件花衬衫,大腹便便,下身是一条沙滩裤,脚下踩着凉拖,应该就是吕仁鹤口中的那个买主。
若不是之前听吕仁鹤介绍过此人的喜好,傅松都以为眼前这人是个骗子呢。
站在买主身后的是个年轻人,应该是买主的英文翻译。
昨天晚上给买主打电话时,傅松用的是英语,还是那句话,做戏嘛,就要做全套。
“傅先僧?”
“我是安迪傅,你是胡善胡先生?”傅松说的是英语,一口地道的伦敦腔。
上辈子他的英语就不错,重生后的这段时间,他基本上每天都要抱着收音机听BBC的广播,恶趣味地将上辈子的美式发音渐渐转到英式发音上。
“哈哈,傅先生你好,鄙人正是胡善,昨晚咱们通过电话的啦。”
胡善说的是粤语,傅松只能听个大概,好在翻译很给力,傅松微微一笑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落座后,傅松一脸歉意道:“胡先生,非常抱歉,条件简陋,怠慢了。喝点什么?”
胡善摆摆手说:“我就不喝了。傅先生是哪里人?”
这是要摸自己的底嘛,幸好老子已经做了万全准备。
“我现在是美国国籍,祖籍大陆沐城”,傅松直接把吕仁鹤的履历搬了过来,当然,其实也不能算错,他本来就是土生土长的沐城人嘛。
接着,傅松将自己精心编织的故事讲了一遍,什么46年祖父带着全家从大陆逃到香江,什么后来傅家辗转去了英吉利,然后加入英籍,什么傅松大学在美国念的,所以加入美籍,什么前几年家道中落,他只好将传家宝拿出来变卖。
胡善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跟年轻翻译耳语了一会儿,翻译告诉他这人从小在英吉利长大应该不假,否则也不会对英吉利那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