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们又见面了。”杀人的蛮商笑得很开怀,“多管闲事的时候,想到现在没有?”
齐平被几人堵在墙角,面无表情,终于明白了对方的目的:
“是徐府大管家做的,把我抓过来,给你们泄愤?这算是某种交易?”
高大魁梧,肌肉虬结的蛮子露出森白的牙齿:“脑子果然聪明,这么聪明的脑子,打坏了,还真有点可惜。”
嘴上说着惋惜,但却是双目赤红,笑容残忍暴虐。
身旁,几名蛮子哈哈大笑,指骨作响,一步步合拢过来。
齐平站在角落,看到阴影蔓延而来,脸上没有惊恐,只是有些古怪,但这一幕落在对方眼中,更像是吓傻了。
是啊,一个少年,即便学过武,但双手被缚,面对同样身怀武力的数名蛮子,哪里会有半点胜算?
所有人都这样认为。
但……
“你们不是修行者吧。”齐平忽然问。
几个蛮子愣了下,突然生出极大的不安:“你什么意……”
“啪!”话没说完,便见齐平手腕用力,真元加持下,坚韧如铁的牛筋绳索骤然绷断。
一名蛮子目露惊恐,骇然后退:“修行者!!”
……
……
县衙地牢在后,距离办公地点颇远。
此刻,虽已散值,但衙门里仍有人值班,灯火点缀。
内堂,上元知县陈年坐在方正大椅中,手捧茶盏,喝了口,不知在思量什么。
忽而,外头脚步声传来,那几名衙役进门,垂首:“大人,人已押入地牢。”
“恩,没出岔子吧。”陈年问道。
几人摇头。
下午那名巡检犹豫了下,咬牙道:“大人,那少年如何处置?”
陈年撇了他一眼:“不用你管,徐府的要求很明白。将那几个蛮子送过去,关在一起,至于发生什么,都算在犯人斗殴上。”
知县在外是土皇帝,可在京都……呵呵,就是个屁。
陈年于官场沉浮十载,早已精通甩锅技巧。
徐府得罪不起,可镇抚司万一追究起来,更是要命的事。
所以,蛮子不能放,那少年外地人,抓便抓了,但谨慎起见,衙门也不会直接动手。
巡检脸色一变,委婉道:“那镇抚校尉若真来查……”
陈年将茶盏重重一放,不满道:
“记住你的身份,镇抚司哪会记得一个外地人如何,至于那几个蛮子,呵,本官倒是不介意镇抚司来查,若是来了,把那几个蛮子斩了,谅那徐府家奴也没法再说什么。”
提起徐府,他也有些怒意。
自己好歹是朝廷册封堂堂知县,却被一个家奴呼来喝去,有蛮子在辖区犯案,都不敢抓,还要靠镇抚司强压。
说出去都丢人。
“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吧。”陈年心情烦躁,挥手赶人。
可就在这时候,突然,县衙前院传来喧闹声。
“去看看,何人喧哗!”陈年吩咐。
几名衙役忙朝外赶,可刚走了一半,便见一伙人闯入院中,灯火下,着锦衣,戴鹅帽,腰配绣冬刀,杀气腾腾,威风八面。
“上元知县何在?”余庆寒声问道。
陈年手中茶盏跌落,“啪”地摔成无数片,整个人触电般弹起,瞪大眼睛。
镇抚司,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