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妙华的身体一阵轻轻颤抖,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缓缓转过身来,却见眼前立着的,可不就是那个讨厌的人吗?
“坏人!”她眼眶一红,紧紧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杉感觉眼前的薛妙华似乎比之前成熟了不少,虽然脸上还有几分稚气,但感觉却已经是一个真正地大姑娘了。
陈杉道:“我刚才从外面回来,不小心在人群中看到了你,就过来打个招呼。”
薛妙华冷哼了一声道:“我这样的小孩子,哪里当得起你这样的大人物问候?”
陈杉知道她听到了自己那日说话,这是在埋怨自己将她看成了小孩子,忍不住微微一笑道:“成熟不成熟,不是靠嘴上说说的,要看行动。我见你如此斗气,虐待自己,也不见得是成熟。”
二小姐哼了一声,却找不到话儿来反驳他,听他语中似有关心之意,她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酸楚,隐隐有些悲凄,他却一直把我当作小孩子,即使是关心我,也大概只是我这个小孩子太可怜了。她一时有些钻入牛角尖,不能自拔。
陈杉见她神色变幻,纵是有百般本事,却也猜不透这丫头在想什么,便走上前道:“夜寒露重,你还是多加件衣裳地好。”
他走了过去,将那衣裳递给薛妙华,她哼了一声,身体一扭,不去管他。
这丫头啊,像是长大了,却又像是没长大,这感觉还真奇怪,陈杉见她使小性子,心里暗自好笑,便也不理她,径直将袍子披在了她身上。
薛妙华自幼习武,竟然躲他不过,只觉身上一暖,一件长袍已搭在自己肩上,她鼻子发酸,偏过头不去看他道:“你这坏人,偏就这么关心我做什么,是不是还嫌作弄我不够?”
陈杉大汗,这丫头才十六七岁,正是花朵儿般的年纪,怎么说话却越来越像个闺中怨妇?再说我什么时候作弄你了,怕是你作弄我才是。放狗咬人的是你,打生打死的也是你。
他没有回答她话,只道:“夜深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
薛妙华轻轻抹了下泪珠。叹了口气道:“坏人,你好久没有陪我说话儿了,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聊聊天吗?”
像以前那样?怕是不成了,你这丫头如今对我“心存不轨”,一不小心怕就掉进你的套子里。
不过见这小丫头来软的,他却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脸来,只得叹口气道:“既如此,我们便说说话儿吧。听说你最近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他说了几句,却见薛妙华一声不吭,抬眼望她。却见她面沉如水,竟是不发一言地看着他。
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学会了玩深沉,陈杉被她看得非常不自在,便要转头,却听薛妙华道:“你要和我说地,便只有这些废话么?”
陈杉被问的一愣,不知道该如何答她。说也奇怪了,明明是自己的年纪比这小丫头大上许多,却为何总是被她问倒了?往日二人相处,都是陈杉做主导,这丫头偶尔能插个话就不错了,今儿个的情况却完全反过来了。陈杉的能言善辩,在这小姑娘面前,竟然是起不了丝毫作用,日啊,难道是我心里真有鬼?
薛妙华叹了口气,轻声道:“坏人,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中意的女子了?”
“是地。”这一点陈杉也不想隐瞒,这人就是你的姐姐,她应该早就能看出来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