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正灵堂边上,有个副灵堂。里面放有四具小木房子。
憨牛一人一具一具地抬了起来,从侧门走,抬出了宅子,再轻轻放置于马车上。
贾瑞上马,带着家人出了城门,直奔王家庄。
一路无话,到了庄子后山坡下。
“老爷!”王长顺恭声行礼。
“起来吧!”贾瑞说道,下马上坡。
四具小木房子被抬上了半山腰处,放入了挖好的土屋,入土为安。
伫立于山上,脸色幽幽的贾瑞地看着神京方向,半响不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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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早饭,鸳鸯留下,和众人吃茶闲谈一回。
众人齐坐于屋内,清理着圆簸箕里面的首饰。是从后院正房位置的黑色木炭底下翻出烧焦的首饰,已烧的面目全非的首饰。
“她们回归天上去了,事情已过去...大爷伤心成这般模样...他...你们屋里人也劝不得了?”鸳鸯用一个小毛刷,清理一个融化变形的步摇。
缃梅香菱等人都停下了手中动作,瞬间眼圈红起,掉下串串泪珠子。
鸳鸯慌了急了,劝了这个,又求了那个,陪了不是,又罗揖一圈,连身上携带的两条丝绢,都已沾湿女儿们的伤心情感,也包含了她自己的一份。
“都不哭了!哭肿了眼睛,老爷回来见了便是要施行家法了!”到底是年龄稍大,成熟点的缃梅率先停住了哭声,和鸳鸯一同劝住了众人。
鸳鸯不敢再问,又略坐了一会,便是告辞。
出门之际,鸳鸯拉住了缃梅的手出来,二人在悄声说话:“来之前,老太太还想我问你话儿呢!瑞大爷好好的一个雄壮爷们儿,老太太交与你来照顾...为什么才二十来日,整个人倒成了世下般的光景来了?”
说完,鸳鸯又心疼地抹起了眼角。
“老爷说过,不让讲与老太太听了!”缃梅咬着嘴唇,憋着不说。
“好琥珀!好姐姐!好人儿!你就说了罢!”鸳鸯抓住了缃梅的手,苦苦哀求,“自见了瑞大爷成了那般模样,我的心也是疼死了!你就说与我听罢!不然我就要疯死掉了!你说了,我不告诉老太太便是了!”
连日的折磨,压抑中的缃梅也是想找个人倾述出来,减轻自己内心深处的苦楚,闻了此言,便是咬碎了口内的银牙,颤巍巍地说了:“不止奶奶有了身子,连馨妹妹也有了身子!”
鸳鸯的心儿都颤离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