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魂原来真的存在?”
“它们当然存在,安科莎修女。复仇号上每一门舰炮都是曾经被叛军们打成废铁的火炮或枪械。它们的灵魂就蕴含在其中,被人们以仇恨锻造,被我以魔力塑造形体——如你所见,机魂的确存在。”
安科莎修女蹲在一门舰炮的操作台面前仔细地观察着它,那黑色的圆柱仿佛吞噬了所有的光亮,黑沉沉的,其内仿佛蕴含着毁灭之力。
“我能碰一碰它吗?我的意思是,我能和机魂接触一下吗?”安科莎修女小心翼翼地问。“帝皇在上,我以前一直都以为机魂并不存在呢......”
“只有那些通过训练的士兵才有资格接触机魂,操控舰炮,很遗憾,安科莎修女,现在的你并没有这个资格。”
何慎言摇了摇头,带着她走过那长长的银色走廊。每个十五米就有一门舰炮的操作台,安科莎情难自禁地开始在脑海里想象它们开火时的样子,肯定很壮观。
她并没有为自己被拒绝而感到情绪低落,这位修女已经完全适应了她的新角色。她虽并不如何相信那套帝皇是全能之神的理论,但她的忠诚是无可挑剔的。所以她会全身心地完成帝皇亲自交给她的任务。
这点,非常好。
“如你所见,安科莎修女。复仇号是一艘星球战舰——当然,这件事我相信你早在登舰之前就已经知晓。不过,亲眼见到仍然有些震撼,对吗?”
“是的,大人。”她恭敬地说。“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伟大建筑,您刚刚带我经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是奇迹中的奇迹。”
“奇迹?它们不止是奇迹,修女。”
法师摇了摇头,却也没在这个话题上说更多:“目前来说,你能看的地方我已经全部带你看完了,修女。时候也不早了,所以——”
“——请再稍等片刻,大人。”
安科莎修女连忙开口:“我理解,您一定每天都有堆积如山的事务要去处理,能特地抽出半天时间亲自带我游览已经非常令我感激。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您。”
法师定定地看了她一会,随后点了点头:“问吧。”
“您为何会给这场远征起名为复仇呢?”
“你应该问为什么不,安科莎修女。”
法师平静地回答。
“在这个银河里,生存不是与生俱来的权利,而是一些连名字都无法再被找出的人们舍生忘死地拼搏而来的。他们的名字早已被遗忘在历史里,不再被人提起。有些甚至只是一个模湖的数字,你能明白吗?战争是一张血腥的税务单,其上的每个数字都沾染着累累鲜血。”
“而更可悲的一点在于,我们不得不这么做。我们不得不让人们前仆后继的牺牲,因为这该死的银河是个空气稀薄的地方,人类必须呼吸,所以就必须与其他种族发生冲突......仇恨的螺旋已经被播下了,现在再去像哲人一样争辩其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安科莎修女听见他说:“所以这场远征才会被叫做复仇——你以为我们要向谁复仇?异形?叛徒?绿皮?兽人?虫子?还是那些复苏的死灵?都不是,修女,都不是。我们复仇的对象是这个见鬼的宇宙,至于其他东西,不过只是路上的调剂品罢了。”
他的声音很轻,语速更是十分之慢,却不知为何有种令人信服的力量蕴含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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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这是不合常理的。”福格瑞姆说。
凤凰的表情此时显得很是忧虑。他紧皱着眉,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纹阵到现在还从未出错过,它怎么可能为我们指一条错误的道路?”
“没有任何东西是不会犯错的,我的兄弟,就连父亲也一样,何况是纹阵?”
大天使温和地劝说着自复活以来就变得有些固执的凤凰:“它的确能根据我们的情况规划出最合理的路线,但那是建立在路上没有亚空间裂缝的情况下。你也看了那份报告,如果纹阵认为自己之前的推论是错误的,那么,我们或许得换一条路回到泰拉空间站了。”
安格朗也点了点头,不战斗时,他喜欢穿一身米色的长袍。这与其他两人印象里的安格朗截然不同,但他们能说什么呢?这位脑袋后面连那臭名昭着的钉子都没有。
“纹阵不是万能的。”红砂之主双手抱胸说道。“就算是何也有做不到的事,他的造物自然也不是万能的。它的确很好用,但这就已经足够,我们不能要求它将每一件事都做到完美无缺——你说是吧,完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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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格瑞姆瞥了一眼说这话时带着笑的安格朗,沉闷地回了一句:“你再提那个称号,我就让你再也笑不出来。”
“哦?是吗?你要怎么做呢?”
安格朗眉头一挑,与生俱来的情绪感知能力让他明白福格瑞姆此时正亟需某些东西来分散注意力。他索性开启了一场无伤大雅的争吵:“你不会打算再和我来一场角斗吧?需要我提醒你,你一次都没赢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