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弄死他!”
泥石流系统狂躁地咆哮。
柴令武起身:“白雨棠,去弄死那个人!回去后,加两只羊!”
白雨棠提起两支长椎,哈哈一笑:“羊肉就不用了,看本小娘子虐死他!”
咦,发生了什么事,贪嘴的白雨棠居然不惦记羊肉了?
“闪开!我来弄死他!”
地动山摇的响动中,白雨棠越过府兵,双椎没头没脑地砸向宿六斤槐地。
宿六斤槐地回刀相抗,巨响声中,身子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刀口生生被砸出米粒大小的豁口来。
“好大力气!”
宿六斤槐地心头傲意升起,哪怕明知道略逊一筹也寸步不让,长刀挥动间,与白雨棠战得轰轰烈烈,竟是完全放弃了防守,招招抢攻。
两名折冲都尉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庆幸。
转身,他们开始相互配合,对失去宿六斤槐地引领的威定兵进行立体打击。
伏远弩够不够?
不够的话,车弩补上,儿臂粗的弩箭一次就能扎穿三个人!
府兵的武勇够不够?
不够的话,折冲都尉亲自带兵上阵厮杀!
正面的长枪扎出,枪如林,鬼神惊。
刀盾手以盾防身,猫腰对付下三路,配合着长枪,让人防不胜防。
折冲都尉都上阵搏命了,府兵能不拼命吗?
双方都敢打敢拼,主将被缠住的威定兵,在兵甲相对逊色、战术比较单调的情况下开始战败,却仍旧死战不退,彪悍的府兵竟然损伤过半才歼灭了他们。
对于本场战役来说,洪济折冲府、怀远折冲府已经伤亡惨重;
对比以往的战例来说,他们的损伤,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与是否为雄师无关,只是因为身后是他们的家园,有他们的耶娘、婆姨、娃儿,除非是死,否则不能倒下。
几乎在获胜的瞬间,许多府兵直接倒地上,大口喘气,手脚已经累得动弹不了,全靠着后面涌上来的衙役、不良人、游侠儿、民夫将他们扶回去,再慢慢收拾战场、收获战利品。
宿六斤槐地的眼角已经渗出淡淡的血水,视线隐隐模糊了。
不由去看,因为他已经听到自己亲卫的最后呐喊。
全军覆没,这是意料中事。
唐军,终究是太强了啊!
即便威定兵已经是吐谷浑最强步卒了,且打得极为凶悍,依旧难免被全歼,而唐军的损失也就一千。
一汉战五胡,果然不虚!
长刀的刀刃,处处豁口,拿出去说这是锯子都有人信。
手臂已经酥软,双腿开始战战,眼睛流出了血水。
我,宿六斤槐地,终于遇到更强的对手,要葬身于此了。
但愿我儿能脱离这该死的宿命,好好学学汉人,读点书……
白雨棠大展神威,一椎将宿六斤槐地的长刀砸脱手,一椎顺势砸到宿六斤槐地的颈上。
一阵骨骼的乱响声中,宿六斤槐地的脑袋诡异地旋转半周,身子直挺挺地扑在地上,竟是死也不肯朝后。
白雨棠大笑着扬椎而去。
“万胜!”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整个唐军营地一片沸腾。
柴令武轻轻摇头。
一帮棒槌,前程也就那样了,竟然不知道让上官先喊。
不懂规矩。
吐谷浑方面,洛阳公听到唐军的欢呼,神色微微黯淡。
宿六斤槐地算是他的心腹爱将了,战斗力强悍,作风顽强,却依然难逃全军覆没。
难道说,这鄯州竟成了铜墙铁壁,吐谷浑竟然没能力撞破了?
梁屈葱的神色也不好看。
算上这一场,他们已经损失了足足二万五千人,是百倍的二百五啊!
虽然麾下还有七万五千人,但能否打破鄯州的防御,谁的心里也没有数啊!
“洛阳公,仗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
梁屈葱第一次展现出强硬的态度。
派五千,再派五千,这种添油战术就是在给唐军送菜!
洛阳公难得地附和:“确实,好好商议一下,该使用何等计策。硬拼,怕是行不通了呀。”
四分之一的损失,才换来了这个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