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问题,袁白未回答,而是朝嬴政一礼:“大王,请恕臣无礼!”
嬴政很疑惑袁白要做什么?
他大度地道:“先生有事尽管做便是,寡人定不怪罪。”
袁白点了点头,他伸出右手,向着殿外一拘。
嬴政和群臣见一只大红灯笼从殿外飘了进来,落到袁白身前,袁白伸指一点,灯笼解体,化为一张张纸落在袁白手中。
没错,秦时世界有灯笼,还是纸糊的。
但最奇妙的是,明明有纸,这些家伙却从未发现纸能书写,能作为文字的载体。
就和玉米一样,已在七国中出现,却没一国认真大规模推种。
袁白扬了扬手中的纸,道:“诸位可认得此物?”
当然认得,不就是纸嘛,除了能做灯笼,还能来做什么?
袁白道:“此物为纸,不仅可做灯笼,还可为厕筹,这东西作为厕筹可比木片、丝绸好用。但我要说的不是它可为厕筹,而是此物可以书写文字。”
袁白对立于大殿一旁的两名秦官道:“借笔、墨一用!”
战国时也有“文房四宝”,但这时的“文房四宝”与后世不同,为毛笔、墨、砚台、简。
那两名秦官,一人手捧砚台、墨,一人拿毛笔、竹简,专门记录殿内发生的重要事件,如秦王颁布的某项命令,某位大臣提出的某个重大建议。
袁白将一小团黑色的墨汁从砚台上拘出,飘在他身前,用毛笔沾了一点,在一张纸上书写起来。
嬴政和一众大臣紧紧盯着,只见那支笔在纸上挥动,数个墨黑的字在纸上显现:秦、楚、燕、赵、韩、魏、齐!
写完这七个字,袁白又继续写到: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大王请看!”
将整张纸写满,袁白才随手一送,让那张纸飘到嬴政身前。
嬴政伸手接过,仔细一看,只见纸上的字清晰工整,一点不比在竹简上写出字的差。
而且,这一张纸上居然写下了如此多的字,若是以竹简记载,那得好几十片。
嬴政瞬间明白了袁白的用意,以这东西记录文字、承载知识,将比竹简便捷得多。
原本一车竹简才能记下的文字,现在只需要几十张这样的纸,若订合起来,怕是只有数指之厚。
嬴政一下想到了很多,以纸记录文字,未必不能让天下黔首读上书啊!
袁白问熊迪道:“此物记录文字,远比竹简好用,且此物制作不难,以之为书,可否传行天下?”
熊迪不言,袁白又道:“至于老师,可先以一师教十位学生,待这十位学生学有所成,再令其每人教授十人,这便是百人,待这百人学有所成,再令每人教授十人,十变百,百变千,千变万,何愁不能让天下黔首都学文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