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一样。”
周钧语重心长的对尹玉说道:“公主,莫怪钧直,仅仅只是觉得对方有趣,便想与他在一起,这种感情,并非是男女之情,而是名为投缘。”
尹玉:“投缘?”
周钧:“所谓投缘,不过是兴趣相同,爱好相同,在一起有话可说罢了。倘若真要相伴余生,男女之间还需得心意相通、自甘奉献。”
尹玉:“此何解?”
周钧挠挠头,说道:“这很难说清……倘若真要描述,便是二人无需语,就知对方所想;其中一人,心思指向,有了目标,另一人甘愿奉献牺牲,只为实现这个目标。”
尹玉紧锁眉头,面露沉思。
周钧看着她说道:“公主,钧究竟是何样的人,你平日里看到的、听到的,不过是十中之一。倘若男女之间,在真正彼此了解之后,依然能无条件的相伴相守,那样方才是真情。”
尹玉还在思索,就在这时,门外走廊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周钧听见,朝尹玉问道:“是侍卫?”
尹玉面色慌张,答道:“不可能!来之前,我就已经支开了所有的人!”
周钧心中焦急,这要是被人看见自己和万春公主独处一室,闹得不好,脑袋说不定都要搬家。
看见寝房循墙一角,有一件巨大的木柜,周钧对尹玉沉声说道:“躲进去!”
尹玉来不及多想,连忙跟在周钧的身后,躲进了柜中。
不多时,房门被推开。
两名举着风灯的内侍,先走入房中,接着又有一男一女相拥而入。
只听那女子说道:“陛下今日吃多了酒,身上就如火燎,可是烫着妾身了。”
那男子笑着说道:“朕乃天子,自当举火燎天,下涸枯草。”
说完,屋内传来一声清脆的拍击,惹来那女子的一声娇笑。
周钧听出那男子正是李隆基,至于那女子的声音,他却从未听过。
和他挤在一起的尹玉,听见那女子的声音,先是一愣,接着暗暗啐了一口,小声骂了一句。
内侍举着灯,开始收拾整理房间,眼见就要来到墙角的大柜前。
周钧见状,心中紧张,下意识的抱紧尹玉。
就在这时,李隆基心急难耐,朝内侍们喝道:“行了,都出去。”
内侍为难的说道:“陛下,巡閤乃是仪制……”
李隆基:“朕说了,出去!”
内侍们无奈,只得纷纷走出房间,又带上了房门。
周钧松了一口气,再低下头,这才发现尹玉被他搂在怀中,二人的姿势实属有些不雅。
周钧刚想朝后退避,一脸通红的尹玉,却主动张开胳膊抱住前者。
试着侧身让开一些,周钧发现实在难以动弹,担心弄出声响的他,索性保持这个姿势,随着去了。
炭火正旺,熏香正暖。
周钧慢慢低下头,看向怀中的女子。
恰好尹玉也抬起头,脸色潮红。
就在二人慢慢靠近的时候,房门外的走廊里,传来了疾快的脚步声。
有内侍在门外大声喊道:“贵妃娘娘,陛下正在小睡,不能进去!”
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一脚踢开。
杨玉环步入寝房,瞧见大床上的一幕,血液仿佛凝固一般,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
只听她颤声问道:“三姐……你为何?”
坐在床上、衣冠不整的杨氏三姐,虢国夫人,看了一眼杨玉环,先是理了理鬓装,又慢条斯理的说道:“服侍圣人,开枝散叶,自是本分,娘娘为何又要大惊小怪?”
杨玉环身体颤抖,泪如雨下,看了一眼李隆基,头也不回的出了寝房。
李隆基见状大惊,连忙令内侍服侍穿戴,又手忙脚乱的追了出去。
等了好久,待房中再也无人,周钧和尹玉从柜中出来的时候,夜空中已是月上中梢。
尹玉整了整宫襦,悄悄看向周钧,见后者恰好也看过来,连忙转过头、背着身说道:“二郎,今日之事,莫要对他人提起。”
周钧:“那是自然。”
尹玉:“我寻人送你出去,你且先等在这里。”
说完,尹玉停顿片刻,又说道:“二郎的话,我刚才也想了……我与二郎在一起时,必定不止是投缘而已。至于心意相通,当是平日里相处慢慢积累而成,自然不能急于求成。”
说完这些,尹玉解下腰间的葡萄花鸟纹银香囊,转身塞入了周钧的手中,接着飞快离开了房间。
周钧看着手中的银球香囊,又想起适才所经历的一切,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