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小的时候,师父就来我家收我为徒,还安排我暂时在十三馆学习。等到十八岁再上京找他。”
曹淼和柳十方他们一见如故,聊的兴起就被邀请上了马车结伴进京。一路上风餐露宿的,曹淼总是许诺等到了州城就请他们吃好的。这话大家也没当回事,毕竟有银子的话谁会走着上京。结果刚到湖州,曹淼就到处问哪里是最大的酒饭馆,通过好心路人的指引,大伙就来到了气派辉煌的通客苑。
知道吃完这顿,柳十方还是感到不可思议。
“曹兄弟,你怎么做到的?”
曹淼气喘吁吁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有这个,只要是在州城大一点的客栈或者酒楼,都可以赊账。”
柳十方接过玉牌,仔细一看,上面刻着个长生两个字,背面是相师长的字样。
“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玉牌。上京路上凭此牌能省不少事。”
“你是相门的嫡传弟子?”
相师长执掌相门,他的弟子即是本门嫡传。
“我是啊。”曹淼把玉牌收好,“我再去让店家给我们打包一些饭菜路上吃。”
曹淼走了出去,唐彦挪到柳十方身边,“我们运气还真好,有玉牌的庇护就能顺利上京了。”
桑鱼儿则是好奇的说道:“曹淼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堂堂相师长跑上门收徒。”
李云海摇了摇头,“这么轻易就相信我们,你说呢。”
“那就是我们有过人之处呗。”
“就算有玉牌的保护,在陆地上遇上军团卫还是很危险。得说服他走水路。咯……”柳十方抱着肚子,打了一个饱嗝,“以后别吃这么多了,遇上事跑都跑不动。”
“嗝……”三人同时用一个饱嗝算是回应他了。
相师府
刘长生正在书桌前看一张地图,房门突然被推开,然后就听到车轮转动的轱辘声。
“老师,玉牌出现了。”黄维坐在轮车,兴奋的喊着。
刘长生连忙站起,迎着他走去。“是曹淼那个孩子来了?”
“半年前就离开乾州了,到了湖州才第一次使用玉牌。”
“这孩子,是不想麻烦我们呀。”
“老师,让我带人去接应他吧。”
刘长生本来还顾及黄维腿脚不便,但瞧见他眼神中的殷切又不忍拒绝,“那你多带几个人。湖州到京都,走水路最快,你可坐船迎他。”
岳临江上,一艘中型小舟正在顺流而下。
“还是江上平稳,”唐彦为自己没有晕船而沾沾自喜。“十方哥真厉害,露了一手天星术就把那小子给震住了。”
李云海戳了戳他,“船就这么大,你这么大声是想穿帮么?”
“哦哦哦,”唐彦赶紧闭嘴。
这时曹淼正在船头陪着柳十方和桑鱼儿。
两方都各怀鬼胎。柳十方为令曹淼选水路进京,向他展示了天星术的乾坤定命。结果虽然顺利的改道水路,也给自己惹来一块狗皮膏药。曹淼被天星术震撼的五体投地,甚至连上京见师父的欲望也不强了,一心要跟随柳十方学艺。柳十方这下进退两难了,这事肯定不能答应的,但又不能拒绝的太死,于是一路上就这么欲拒还迎的暧昧着。
“柳大哥,你再考虑考虑。”
“我也是偶尔习得此术,也不全。你到了京都,拜入相师长门下,什么相术学不到。何必与我苦苦纠缠。”
“柳大哥你有所不知,相门弟子遍布天下,聚集在京都又何止千人。我这么普通的一个入门弟子,哪里能学到像样的术法,相门至宝天星术和占星术更是难窥皮毛。可柳大哥你不在相门,却学会了这乾坤定命。实不相瞒,这已经够我安身立命,一生无忧了。”
“你也别说的这么严重。”
“不不不,我这是真心话。我自己是什么人自己清楚,来京都就是学的一技傍身,然后就回乾州赚钱养家,孝敬父母。我爹也没有对我寄予厚望,他们只求我能保住性命就行了。”
桑鱼儿闻言仔细打量着曹淼,“你身有疾?过来,我给你把个脉。”
曹淼急忙摆手道:“不是,不是的。其实我还有个兄长。兄长他真的是天赋异禀,聪慧过人,很早就被相师长收入门中了。听大家说,他是被当成下一任相师长来培养的。只可惜英年早逝,我这次除了来拜见师父,还想来找找看兄长的尸骨将来带回乾州安葬,落叶归根。”
桑鱼儿奇道:“你兄长的尸骨在京都不见了?”
曹淼低下了头,摇了摇,“不是的,兄长的尸骨就在京都,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那就更奇怪了,什么人要拿走你兄长的尸骨?”
曹淼的头更低了,“那是因为,兄长犯了罪,朝廷赐了凌迟。犯下凌迟重罪的犯人是不能被领回的。”
桑鱼儿还想问下去,却被柳十方打断了,“前面有船挡住了我们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