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库斯特带着他的人前去和兴登堡交流。
不料,他碰上的并不是兴登堡,而是鲁登道夫。
正当库斯特要开口询问时,鲁登道夫站起身来挥了挥手,抢先说:
“兴登堡元帅有要事需要处理,非常繁忙,故不能与你相见,不过你可以和我谈谈。”
库斯特也不在意,让身旁的卫兵走出去后,又看了看四周,然后从桌子底下搬出一个椅子来。
“你知道的,最近俄国非常热闹,所以,你认为由哪一个政党执政更好?”
鲁登道夫摆弄着手中的几张纸,连头都不抬一眼,显然毫不在意。
“哦?那实在是很有意思。嗯...怎么说呢,我们仗还没打完,就在想战后的事情,嗯...确实很有意思,果然你们在北方土生生长的人就是与拥有常人的思维的我们不同。”
库斯特说话断断续续,似乎有些调侃和嘲讽的意味在其中,但更多想要转移话题。
鲁登道夫像是被激起了兴趣,终于肯抬起头看一眼,冷笑了一声。他放下了手中被捣鼓得不成样子的纸,展开后递给库斯特,并提醒说:
“这些是俄国的投降书,但几乎都是假的——情报部门告诉我们俄国佬们根本没打算投降,只是想把我们放进去关门打狗。”
库斯特接过纸,翻来翻去仔细看看,想要看出一丝猫腻。
“库斯特将军难不成看不出来?那我倒是看得出来将军您的军事实力与政治头脑有那么点出入。”
刚一看上,找茬的就来了。鲁登道夫托着桌子,身体往前倾,逼向库斯特,有些轻蔑的讽刺道。
“那你可能不知道,我的部队已经抵达了莫斯科的南面,距离那只有不足百余里。你们肯定不会知道,但俄国人却十分清楚!这一点上你们的工作态度就需要被批评,居然连这都不知道。”
库斯特以同样的语气反驳回去,但换来的不是鲁登道夫的愤怒,而是狂喜,一种终于套路到人的狂喜:
“那太好了!恰逢我的部队也在莫斯科西面约五十公里左右,我们可以联合起来两面夹击,把莫斯科变成我们在谈判桌上的筹码!真不愧是库斯特将军!你是我最值得相信的奥地利人了!”
库斯特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鲁登道夫就把俄国来的大半投降书撕了成两半,只留了一张大小相同的空白纸,挥舞着它对门外的人说:
“快!命令部队立即发动进攻。”
他又扭过头来,双手保住库斯特的肩膀,两眼充满信任道:
“库斯特将军,这是极为关键的战斗,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积极联合我一同进攻。”
说罢,鲁登道夫拍了拍大衣,带好军帽便匆匆忙忙走出门外,只留库斯特一人楞在房间里。
足足站了两分多钟,腿传来酸痛感后才反应过来。
他的脸扭曲起来,重重的磨起牙来。但显然不能平息怒火,他把室内的东西砸的稀巴烂,略微解气后才扔下帽子,走出门对卫兵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