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猜测显然不可能。
简易的视线在逼仄狭小的空间里不断游移,寻找着他想要的目标。
所谓“分析癖”的病症与失序本身对玩家的强化,如同给了他一只能够覆盖整个房间的扫描仪,将它们尽收眼底。
这些条条框框如同任务管理器一般在简易的脑海里成型。
柜门,正常。
马桶,正常。
天花板,正常。
……
简易瞬间在这些看似正常的琐碎物件里找到了一个问题。
盥洗池前的镜子。
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痕迹, 常人的双眼甚至根本捕捉不到那几乎不可能被发现的信息,但简易仍然找到了。
那好像是字迹,却异常的模糊。
模糊到和镜子几乎融为一体。
“又是这么烂俗的桥段,亏我居然没想到……”
简易差点气笑了,敢情设局的人就是一密室逃脱爱好者啊?
相信很多剧本杀或密室逃脱玩家都有同样的感受:
打击报复你的人不直接弄死你,反而要把你绑架到一个地方, 然后再给你出谜题, 最后还要隐晦地透露一些关键信息,生怕你逃不出去, 又怕你逃出去的过程太简单。
简直就像是一些单机游戏的玩家,一边嫌难度太高玩不了,于是将难度调到最高;一边又嫌太简单了没有挑战性,于是把游戏难度又调回去。
搞得人命好像就是他们手下的游戏一般。
近年来的剧本杀和密室逃脱大多都是这个题材,甚至简易最近碰到的某些剧本,也差不多是这个发展。
没错,有些变态确实可以从这个过程中获取快感。
但大部分仍然是正常人,哪来那么多疯子和变态啊!
要是世界上有那么多疯批,你还活的到现在?
简易一边吐槽,一边向对面的镜子哈了口气。
这种游戏大家以前也不是没玩过,或者说大部分人的童年都有这种恶趣味:
下雨天在起雾的公交车窗上写字,写下某个自己讨厌的人的名字,然后恶狠狠地擦掉。
简易显然没有那么幼稚,他只是轻轻地哈了口气,淡淡的水雾瞬间在镜面上翻滚蒸腾,并渐渐地显现出了具体的文字。
虽然水汽这玩意儿很快就会再次液化,但凭借简易的记忆力……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如果没看错的话, 镜面的左右两侧都出现了模糊的字体——英文,且左右对称。
左侧写着: Law.
右侧则同样是一句单词数量完全一致的话语: .
“五个小印第安人去西边打官司,一个忘了火车班次因此留在东……”
简易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看向了镜面的正中央:
那里是一个字母以及一个常见的符号:
↑,N。
那个向上的箭头就写在字母N的正上方。
鹅妈妈童谣里的句子,曾经被阿加莎?克里斯蒂在作品《捕鼠器》中引用过。
看得出来,这个设局者对推理小说的热爱已经到了一种痴狂的地步,甚至连杀人都引入如此多的推理元素。
有趣之余,简易隐隐察觉到一丝违和感。
“原句的内容是:五个小印第安人,惹是生非打官司。官司缠身直到死,五个只剩四……”
有明显的改动痕迹。
“有意思,所以为什么要改动这首童谣呢……”
直接的引用才是正常人会想到的方法。
为什么要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