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话,师父曾经对赵文彬问起过。
不过对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条黑蚯蚓身上。
等师父破了邪祟,让赵文彬感觉些许舒畅后,这犊子玩意儿便翻脸如翻书,不肯再接这一话茬了。
此时听到师父重新提起,我心里便咯噔一下,隐约觉察到,这事儿恐怕大有来头。
尤其是师父的称呼。
以他的本事,还要称呼对方为高手,那对方的手段得有多高?
不得比两层苞米楼子还高啊!
“师父,你说,徒弟听着呢!”我恭恭敬敬的说道。
师父点了点头,脚下虽缓不停,边走边说道:“他手中的八角锤,上面被落了蓝凌母虫,每隔七天,便会酝养增加一条蓝凌蛊虫来。”
“本来以为,赵文彬只是被邪祟临时蛊惑而已,哪儿想得到,他落咒念会如此之深,唉——”
且不研究是不是钱礼在坑他,反正幕后有一只黑爪子,铁了心想要他的命便是。
那蓝凌蛊虫,原本脱胎于北蛊,是北域女子擅长使用的手段。
师父说,北域女子身段婀娜、貌美如花,又都懂得勤俭持家;可北域男子却放荡不羁、喜欢拈花惹草。
有句话,在北域男子中广为流传:“一等男子家外有家,二等男子家外养花,三等男子花中寻家,末等男子家中养妈。”
最后一句的意思,如果两口子相敬如宾,男人对自家媳妇儿好些,那就如同在家里养了个老妈一样,最让人瞧不起。
所以,为了堤防自家男人,偷摸爬上别家的炕头,北域女子在嫁人后,都要悄悄在自家男人身上施下北蛊。
一旦对方半路变心或是始乱终弃,北蛊就会毫无征兆的发作,轻则让对方痛不欲生,重则七窍流血,折腾过七天七夜后,才会暴毙而死。
无数年来,北蛊耐干旱、喜风沙、宿阴寒,历代繁衍习性便是不能脱离北域。
谁曾想,不知某一年,一位身穿蓝衣蓝褂的年轻人来到北域,一住便是整十年。
等他离开时,便随身带走了一公一母两条北蛊。
那是他耗费十年心血,精心培育出的新蛊虫,从此可不再受地域所限。
秦岭东西、大江南北,无处不有新蛊虫作祟的踪影。
后来出了一件大事,那蓝衣青年连带他的蛊虫,就此消失。
不过那新培育出的蛊虫,却被人记录下来,便是师父刚才所说的“蓝凌蛊虫”。
听到这里,我头发就有些发麻。
我心说,本来北蛊就够邪恶的了,居然还让人改良了品种,成了2.0加强版?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听师父的意思,赵文彬拿着的那个八角锤,就曾用蓝凌母虫淬炼过。
这就意味着,有人动用了好大的手笔,专门针对赵文彬。
卧槽——
赵文彬他到底得罪了谁,才会捅出这么大个儿一马蜂窝来?
“得水儿,我说赵文彬是九死一生,终究还算他有条活路可走。成与败,就着落在六天后的那一宿!”
“嘿嘿——我倒是想试试,看看我的压箱底儿家什,还能不能管点儿用啊!”
我隐约感觉到,师父这是话里有话,不过再仔细想想,又琢磨不出什么名堂来。
话锋一转,师父又提到了小媳妇儿。
昨晚送走马大仙儿后,师父特意跟我说了两句没头没脑的话。
看似他在偏袒小媳妇儿,实际上,他只是打了个马虎眼而已!
师父那些话,果真是说给对方听的。
直到我们入睡时,小媳妇儿阴魂,才从东厢房的房檐头,飘飘荡荡的离开。
那期间,我们的一言一行,可都落在她的眼里。
我心里一阵恶寒,就觉得在阴魂面前,自个儿是啥秘密都没有了。
她要是那么一直盯着我,那晚上我还能洗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