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西现在情况如何了?”这不是陈开最关心的问题,却是他最应该第一个问的问题。
“属下也说不上好坏。”
钱正斟酌片刻,方才说到:
“不曾想,区区十年,那宇成干基竟老朽的如纸糊泥塑一般,已经被郭将军困在灵州城月余时间,按先生们推测,灵州城如今应该就快断粮了,北旗为防郭将军长驱直入,杀入境内,并没有派大军救援。只是郭将军所率,远驻灵州城下,粮草供给,所耗甚大。”
陈开点点头,长线供给,还要保证安全,粮草损耗肯定是成倍增加的,便问到:“义叔没说他到底意欲何为?”
“郭将军说,要北旗交出谋害王爷的凶手,归还灵州,不然他便要将宇成干基和灵州城内数万军民全部困死!”
“北旗就这样放弃宇成和灵州吗?”
“没有,北旗明面上派使与郭将军谈和,暗地里也派人到王府和折家疏通。”钱正看了看陈开脸色,继续道:“不过这些人都没能进门就被送去了郭将军大营。”
“该是如此。也罢,大事便由大人们去操心,你我还是说说小事吧,姑姑可有教诲示下?”
得了话的钱正打开了包袱,漏出里面是厚厚的一堆文稿:
“郡主叮嘱,殿下毕竟不是武夫,是将来的西王,要执掌原西,不可只束缚与武道一途。只是凡先生在前,府里也不好再派西席的先生们过来,所以让原西境内各地上了品秩文官武将总结自己的处理军政的心得,另外还有杜先生总结王爷生前处事决断的记录,以及几位先生的劝学文章,这些郡主和几位先生都互相看过,特意送来让世子研习。”
“哦~”陈开有些惊讶,倒不为自己即将成为苦孩子,这些文稿看似繁多,实际上以自己和阅读和理解能力,根本不需要研读,只需要读取有用的信息就好了。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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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想到这么做呢?这件事看似简单,仔细一想却十分有深意,因为这件事至少传递出三个意思:
第一,提醒凡进不要有不合适的想法,陈开毕竟是陈家传续,是西王府世子,是未来原西的主人,而不单单是刀圣的传人。
第二,向陈开表态,自己忠于王府,忠于甘凉。
第三,陈开随凡进学武,三两年必然难以取得成绩,那么时间长了,一旦原西集团里多数人开始习惯没有陈开的日子,那么王府失去实际控制力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借以这种方式,让各地主官时刻想起,原西主人还在,只是随高人学艺,迟早要回来。
当然还有这件事最实际最直白的目的,让世子成为真正了解原西,能够主持原西局面的西王!
这个做法会是自己那姑姑想出来的吗?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可能性不大吧,还是陈重嘴里的名士大才杜清,不过杜清不是和姑姑闹了别扭吗?算了,自己过段时间应该就会知道,因为他如此处心积虑,一定不会放任世子自流,万一世子不学呢,陈开可以想象,自己过段时间就会面临一场考试。
收回思绪,陈开帮钱正添了茶。
“我知道了,辛苦钱大哥,这些东西我会仔细研读,你继续说”
“除此之外,郡主这边也没有什么安排,父亲说既然来了这边,就尽量打开一条商路,做点生意,主要目的是建立殿下这里和府里的联系,利润是其次,能把殿下在这里的花销和对凡先生的孝敬挣下就行。”
“嗯,我让姑姑派一个会做生意的过来,就是为了在这边弄点产业,孝敬师父。师父有一件事情要做,需要不少钱,对了,会烧窑的工匠带来了吗?”
“带来了,从府里的铁铺和瓦窑各抽了一位,都是老手,应该不会误了凡先生的事情。”
“好,钱大哥回头把这两个人带给我,这件事师父已经有了安排,钱大哥不必管了。倒是生意这边,需要钱大哥负责,不知钱大哥有什么想法?”
“回禀殿下,属下目前还没有具体的想法,一来庐州、和州以及往东的江宁、润州一带是五小世家中孙家的地盘,如果我们要做的大些,得先去拜会孙家主事人,这也是规矩。
只要孙家妥了,官面上的事情便比较容易解决,只是以后赚多赚少,都少不了孙家一份买市钱。至于做什么生意,属下初到此地,还需要查探一番,王府主营马、牛、盐等货物在这里怕是不好做,一来需求太小,二来距离太远,难有利润,风险也大。”
“钱大哥以为做酒楼如何?”
“酒楼?”
陈开点头,他的问话,是有考较的意思。钱正沉吟片刻,才回答道:
“恐怕不妥,酒楼虽然不会被地方商贾大族抵制,但需要大量人手,说实话,属下这次过来,带的人也不多,其实人手不算最关键的事,毕竟有钱的话,人可以招。
关键在于这酒楼重在口味,而口味的核心,又在于厨子,这年头,好厨子几乎都倚身豪族大家为仆,招不来,如果放弃口味,去做市井酒馆,赚贩夫走卒的钱,利润微薄,算不上好生意。”
短短几句话,酒楼营生的利弊清晰明了,且都是针对当下实际情况来考虑,还有客群定位和消费档次的概念,陈开不由的暗暗点头。
“嗯,我觉得钱大哥说的很有道理,不过,这口味的关键,其实已经解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