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拨鼠慢慢腾腾地又挪回身子,眼睛却一直盯着慧宝的脚。突然,慧宝一脚踹过来,土拨鼠顺势一个翻滚,嘴里叫着:“哎哟,好痛呀!好痛呀……“
慧宝知道土拨鼠是装的,但嘴角却露出得意会心的笑意。
土拨鼠就势滚到土地君近前,坐起身子,刚想向土地君诉苦,一直忍着笑、装作闭目养神的土地君面无表情地言道:“于人背后绕口舌,此乃口业也。”
土拨鼠转了下眼珠,“嘿嘿”地搭讪笑道:“您都听到了?您是神君,我是小妖。凡是神君,都没有和小妖一般见识的,您如果和我一般见识,您就堕落为妖了。”
土地君苦笑不得,但也为土拨鼠能说出这种辩语心生赞叹。土地君睁开眼睛看了土拨鼠一眼,忍不住笑问:“所以,你也是不和慧宝一般见识喽?”
土拨鼠感动又惊喜地言道:“土地神君,您真是有慧眼呀!你说的真对太对了,我才不跟她一般见识……”,说到这儿,土拨鼠又压低了声音发狠道:“我一脚都能把她踹到那边儿去……”转而又万分委曲起来:“我都被这只该死的兔子欺负的……唉,欺负的都习惯了!”
土地君忍住笑,又认真的样子道:“你能如此心宽,必有福报予你。”
“啥福报不福报的,做只开心的妖也挺好。神仙如不开心也不如我。”土拨鼠不以为然道,说话间瞄了五生一眼。
土地君明白土拨鼠方才所言意在指说五生,便压低了声音悄悄问道:“何以见得不开心?”
“开心干嘛戴着膜面?开心干嘛不说话?”土拨鼠小声回道。
土地君听罢,哂然一笑,看了土拨鼠一眼,又小声道:“汝着相也。”说罢,瞄了五生一眼,也面现疑惑之色。
“土地君都见多识广,我经常请教原来的土地君问题,都能得到回答。现在,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土拨鼠严肃起来。
土地君苦笑了下:“呵呵,你这憨厚的皮囊里居然还装着小心计!问来听听吧。”
土拨鼠侧脸望了一眼此刻已仰面躺在那里的慧宝,又压低了声音问道:“那只兔子,为什么一害怕……还有,一要发火就红了眼珠子?就变成红眼儿兔了?”
土地君听罢,忍不住“哈哈”地笑起来,然后也低了声音回道:“这个问题,你干嘛不去亲口问问她?”
土拨鼠失望道:“原来的土地君也是这样回答的,真没劲!”
土地君听罢,忍不住又“哈哈”地笑起来。
慧宝听到了笑声,坐起身子,冲着土拨鼠喊道:“土拨鼠,你过来,快点儿,快过来!”
土拨鼠有些懵懂,看着土地君,土地君笑道:“慧宝叫你呢,还不赶紧过去。”
土拨鼠小声儿地为难道:“她这种腔调声儿叫我过去,准没好事!”言罢,土拨鼠不情愿地站起身子,慢慢腾腾地向慧宝走去。
没等土拨鼠近前,慧宝便问:“你们两个,你和土地君在说什么?土地君居然那样子笑?”
土拨鼠回头看了土地君一眼,土地君微笑着向他点点头。土拨鼠近前道:“我是请教土地君,怎么才能让你开心高兴起来,怎么样对你‘好上加好’。”
慧宝听了,小脸儿上又有了笑意,又眨了下眼睛:“真心?土地君那老头儿头怎么说的?”
“他说让我今晚去弄些好东西给你吃,你准开心准高兴。”土拨鼠小心翼翼地回道。
慧宝满意地点点头:“嗯……今晚?今晚能有什么好吃的?”
土拨鼠忙讪笑着坐到慧宝身边,讨好地说道:“今晚,无住宫外荆首山的鼠王儿子娶亲,群鼠聚会,大摆鼠宴,全是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