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于丰泰酒楼落座,只点三菜一汤,食毕,餐钱竟达六十四文。
价虽贵,可这一顿,也将他一人一狗,吃得心满意足。
出酒楼后,捏着剩余三十六文,江陵笑道:“钱确是个好东西,如今只剩这点,晚上怕是不能再如此消费了。”
天若变黑,还得找地方住宿,少不了又是一笔花费。
“或许可以找个便宜点的地方先住着,你说呢?”他问黄狗。
“汪~”黄狗摇尾,目光淳朴,似在回应怎样都行。
江陵笑而迈步,心中始思,若来之安之,以后当如何自处?
未行多远,见一医馆在旁,有一年轻妇人抱着女娃跪在门口求治。
可医馆里,大夫却叫伙计推拦谩骂,就是不让进门。
也不管那少妇如何哭喊,大夫非但不理,还嫌呱噪。
未几,有人匆匆跑来,对大夫说【咸亨当铺】出了事,要请大夫上门诊治。
说完,那人便送上丰厚诊金。
大夫温和笑纳,提着药箱就与那人去了。
医馆外的年轻少妇追喊,终是被伙计拦下。
那大夫走了几步,忽回头说道:“赶走赶走,把她赶走,要死也别死在我这,若坏了我医馆名声,我必追究到底!”
伙计依言就推搡几下,少妇趔趄不稳,护着女娃摔倒在地。
孤女寡母凄凄无助,然过路者却都指指点点,无人上前帮衬。
少妇求医不得,只得抱着怀中女娃坐地痛哭起来。
那医馆伙计听得烦躁,站门口骂道:“要哭去别处哭去,在这也不嫌丢人吗?”
少妇哭了少时,见周围指点渐多,终也为顾颜面,抱着女娃站起,欲离开。
却只到街边,就闻怀中女孩剧咳声起,她忙蹲身而下,为女孩轻拍后背。
江陵睹之,忍不住就前去问了声:“她怎么了?”
少妇抬头,泪眼婆娑,也不知如何言语。
怀中女孩咳嗽愈烈,胸腔湿啰共鸣。许是还发着高烧,神智已是不清了。
“大夫说她……毒邪入肺,已无药可治……”
大抵是冷眼受多了,似江陵这般以关切态度上前询问的,还是首个,少妇哽咽了下,回了这么一句。
毒邪入肺?
‘肺部湿啰音如此之重,所谓毒邪入肺,想来就是肺炎了罢。’
此症在古时,的确难治,能否活命,全凭运气。
而少妇怀中女,神智都模糊了,若不用药,其命必在旦夕。
“此证或可传染,你勿要离她口鼻太近。”
江陵好心提醒。
少妇凄然道:“本就相依为命,她若不测,我也不必独活。”
说着,泣声又起。
江陵迟疑少许,进入旁边巷道,取一画卷,以炭笔画成长方,上书【阿奇霉素干混悬剂】八字。
按照之前经验,作画时,他心有所念,意有所想。
待画成,静心而待。
本以为其画可成,却无想,等了刻钟,也是无果。
‘怪了,感觉是对的,怎就不成?’
回想先前几次对比,思虑少时,
他忽恍然:“对了,以炭笔所画,其物可成灵,在我受难时,灵可自出,护我周全。
而想要弄假成真,怕是需要以血液为祭,方能可行。”
念此,他小做尝试,从手臂未愈合一伤口挤出点血,以木枝沾之,再摹之画之。
待画成,竟果见金辉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