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仪心中发苦,暗骂让我当人质有个毛用,我一个七品官说不要就不要了。
但赛德越比很是坚持。
满载着木材的两艘船缓缓驶出了马仪的视野,他心想殿下应该会对这趟差事感到满意吧,希望殿下快点派船来把他和木料接回去。
对这趟差事郑克臧肯定是会满意的。
但他暂时无暇顾及木料的事情,东宁朝堂诸公因为朝鲜使臣团的事情这几日群情激愤,郑克臧正忙着处理这事。
随着使臣从朝鲜返回,其在朝鲜的遭遇这几日传遍了朝堂,引起轩然大波。
许多大臣近日来连连上奏表达对朝鲜的不满,要求郑克臧严惩朝鲜,与其断绝贸易。
但在来自后世的郑克臧眼中,各国之间互相骂来骂去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现代社会每日都要上演。
因为这个而赌气断了和朝鲜的贸易得不偿失,何苦来哉呢。
故而这几日郑克臧将这些大臣的奏折尽皆留中不发,本想着等时间长了,这事也就慢慢冷却下去了,结果事情却愈演愈烈,甚至连宁靖王朱术桂也罕见地发函过问情况。
但他仍未察觉到不对,直到昨日召见陈绳武时,这位左参政提出了更为激进的措施,并将话挑明。
郑克臧才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一个处理不好可能就会出大问题。
昨日陈绳武求见郑克臧言说军中士卒大多单身未娶,未成家者岂能安心立业,建议郑克臧下令解决此事。
郑克臧闻言感到好笑,没好气地问道:“左参政之意是让我给士卒们娶妻成家不成?”
陈绳武认真地点点头,“臣就是此意。”
见陈绳武说的认真,郑克臧也变得认真起来,他沉吟片刻后问道:“军中士卒有多少还未成家的?”
“辅兵还好,正兵的话起码有六成以上。”,陈绳武沉着脸答道。
“这……”,如此高的比例,陈绳武说的没错,确实很有必要解决。
郑克臧思索良久后叹息一声,“东宁人口不足,适龄女子更是不多,此事难呐。”
“去抢便是。”,陈绳武目光灼灼地回答。
“去抢?”
郑克臧苦笑一声,“伪清将民众迁界五十里,怎么抢?南洋华民又大多在西夷治下,莫非是指抢南洋土人?那还不如直接抢平埔土番。”
陈绳武摇摇头,“臣所言者并非伪清也非南洋。”
郑克臧不喜欢陈绳武这样卖关子,皱了皱眉,语气略微不耐道:“左参政明言便是。”
“有国辱我东宁,岂可轻易放过。”
郑克臧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陈绳武说的是谁了,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