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并未将其抓捕!”
“为何?”
“回陛下,上次刺客本来已经被西原圣武僧擒获,奈何他们已经备有毒药当即服用暴毙!臣恐仓促行事重蹈覆辙,故而一直未行抓捕,但一直派人暗中跟随!”
楚牧大概猜到孟达是想通过此人找到其幕后真凶,便问道:“他后来去了哪儿?”
“乌萨使团!”孟达严肃的道。
“还真是乌木谷哉做的?”楚牧也是一脸严肃。
孟达点了点头,楚牧却冷冷的看着他,道:“你曾告诉朕,乌木谷哉身边有四维门的人,怎么会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臣有罪!乌木谷哉的世子府上却有四维门的人,但他们从来没有探查到行刺明律之事,臣以为乌木谷哉大概也有所防备,只怕此事虽是他主导,但具体谋划执行者另有他人,臣……”
楚牧少见的打断了孟达说话,道:“我相信四维门,即使出现了这一次意外,还是愿意相信!希望总督卫日后要多加小心,这种事朕以后不想再发生了!”
孟达脸色铁青的拱手道:“臣知道了!”
楚牧也没有多说,响鼓才需重槌,像孟达这样的人只需轻轻一点便足够了,况且楚牧刚才的话也不是那么的轻,对孟达的警告已经足够了。
“鉴于乌木谷哉一直以来对于大文的不敬,他此番来京十分可疑。行刺明律这事完全不需要他亲自来,所以恐怕他此来还有别的目的,而且他今日和高美王闹着一出也很可疑,不是么?按你说的,他是日夜兼程前来和高美王扯皮,太奇怪了!”楚牧想了片刻,道:“总感觉他还憋着什么坏呢!尽快查清楚,我不希望朝觐出什么纰漏!”
…………………………
月落日升又是一日,随着各国使团即将抵京,整个京城都是一派忙碌。
官员们没日没夜的准备,希望确保朝觐能够万无一失的举行。
最为敏锐的商人们则摩拳擦掌的备好了大批的货物,希望借着朝觐能够赚上一笔。
无论是在茶馆里还是酒肆中,大家都在议论着即将到来的万邦来朝,整个京城都喧嚣了起来。
可唯独御书房里静悄悄,还是一股很尴尬的寂静。
御书房里不是没人,相反比往日还有多了不少人,今日为了了解朝觐的准备情况,皇帝还特别召来了六部尚书。
按理来说,内阁诸公要先到御书房,再去敦请皇帝驾临,可今日皇帝都等着急自己来了,但小朝却开始不了。
因为还有重要的人没到——张渊!
往日里作为最忠实的小朝爱好者,张渊总是第一个候在午门外。可今日窦鼎之从头到尾都没看见张渊的影子,也没见着他请假的条子。当然,张渊也不是会请假的人,曾经有一次他在午门外摔了一跤,爬都爬不起来,就这样他都坚持要上朝,让人把他抬到了御书房,一边哀嚎一边和窦鼎之互怼。
所以张渊缺席小朝,无论是谁都感觉很奇怪。
楚牧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也不发话就那么坐着喝茶,和诸公大眼瞪小眼。
眼看都过了半个时辰了,楚牧才幽幽开口道:“张阁老是告假了么?”
窦鼎之起身拱手回道:“未曾听说!想来是遇到什么突发的事,老臣看我们先……”
楚牧抿了一口茶,道:“张阁老国之重臣,这小朝议事要是没有他就感觉缺点什么,不等他来就先议,只怕他也会有意见!”
窦鼎之一看,这皇帝是非等张渊来了才开议,没辙,只能派人去找张渊。
不找还好,一找吓一跳。派去的人从张渊府中回来禀告说张渊昨天晚上就不知去向了,他家人都在到处寻找!
好家伙,堂堂内阁大臣竟然失踪了,一下子御书房大乱。
楚牧自然是知道张渊在哪里,不过大家都着急了,他也跟着假装着急一番。
张渊虽然和窦鼎之拌嘴了一辈子,但真到这个时候,窦鼎之也着急,建议楚牧让刑部和京兆府联手派人寻找。
刑部尚书章法已经是呆若木鸡,他知道在京城内阁大臣失踪,无论如何他刑部都脱不了关系。得了旨意,他一路小跑的奔回了刑部,二话不说就下令神捕营全城找人,限定今日一定要把张渊给找到。
御书房中,内阁诸公也很着急,尤其是窦鼎之,抛开往日情谊不谈,如今正是万邦来朝的时候,内阁大臣失踪了,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成笑话了。
袁复本来一点都不着急,反正他跟张渊关系也不好。可是察觉皇帝好像脸色不好,甚至还连砸了三个茶杯,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京城是天下藏有最多秘密的地方,但也是小道消息最多的地方。虽然刑部下令封锁消息,但不知为何无论是茶馆还是街边小摊,都有人在散布消息说张渊失踪了,一时间流言四起。
刑部和京兆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主要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张渊府上的人说张渊昨晚好好的泡着脚,一转眼功夫就不见了。
眼看章法已经在刑部大堂急的跳脚了,神捕营顾斩忽然来报,说他的线人昨天夜里看见了疑似张渊的老人梦游出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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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法一听恨不得给顾斩一巴掌,现在什么季节,大晚上穿着单衣梦游,张渊那把年纪了只怕还没走完一元大街就冻死了。可没一会吴隐也来报,他的线人同样看见疑似张渊的老人梦游出了京城往南兴方向去了。
章法都懵了,谁家有人梦游还能跨城的?不过如今也就这点线索了,还是发函前往南兴。
一个时辰后,南兴县县衙破旧的大狱之中,所有的囚犯都趴在牢笼跟前一言不发的往外张望,他们看到了从来没见过的画面。
知县大老爷带着一众吏员跪在一座牢房门口,一边哭一边磕头。
“下官错了,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下官罪该万死!请您出来吧!”知县哭的鼻涕泡都出来了。
牢笼当中鼻青脸肿的现在都还在流鼻血的张渊,恶狠狠的瞪着知县,虚弱的吼道:“你别做梦了想让老夫就这么出狱,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