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我是为你说话,听听你这话多不尊重,犄角旮旯?我是耗子吗?”
沈元熙瞪着苏挽秋,走上前道:“我家在这边有个庄子,从你家出来后,恰好无事可做,我便动了游兴, 过来看看。”
说完又对那时三道:“你和时氏并未成婚,道理上只要她不允许,你连在这里做看门狗的资格都没有,还不让开么?”
“我……是族长让我过来照顾她们娘儿几个……”
沈元熙是什么人物,他要有心压人一头,莫说时三这闲汉,寻常的公子少爷也不能分庭抗礼。
那时三只觉自惭形秽,手脚都没地方放了, 却还要强自辩解。不等说完, 只听苏挽秋冷笑道:“照顾病人不在床前伺候汤药,倒跑来外面守门聊天?这种照顾当真闻所未闻,难道这是你们梅花村的风气?”
“可别糟蹋我们梅花村,哪里有这样风气?”
“就是就是。家里人病了,谁还有心思聊天?姑娘可别因为这一个不着调的,就把我们全村都拉下水。”
“唉!这回算是让外村人看了笑话,时老爷子真不知怎么想,换我听见这话,羞也羞死了。”
几个妇人争先恐后给自家村子“正名”,话音未落,忽见院中紧闭的两扇堂屋门被打开,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年走出来,高声道:“是有客人上门么?我娘说,请客人进来。”
苏挽秋循声望去,只一眼,便吃了一惊,忍不住就扭头看向沈元熙, 却见他斜眼看着自己, 挑眉道:“你看我做什么?”
“真是没想到,这样一个庄户人家,竟也能养出颜值气度不输于你的少年郎。”
沈元熙:……“你这算是夸我?”
“难道还是损你不成?”
苏挽秋扭回头,只见那少年走过来,他身上只穿着件寻常布衣,身形高瘦挺拔,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端的是一副好相貌。
“年哥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些外人都是趁火打劫……”
时三跳脚,不等说完就被沈元熙踹了个跟头,只听他恼怒道:“说谁趁火打劫?知不知道凭你这句话,我就能到县衙告你一个毁谤中伤。”
纨绔富少仗势欺人的也多,何况是这闲汉先口出恶言惹恼人家,村人们并不以为意,甚至心中暗暗叫好,恨不能沈元熙再多踹两脚。
时三被震住,那少年走过来, 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开门, 众人这才发现他家街门是锁着的。
苏云海忍不住笑道:“这可有意思了,族长派来照顾病人的, 却连门都进不去,人家跟防贼似的防着你,到底谁想趁火打劫,这不是明摆着吗?”
一边说着,就进了门跟随少年往堂屋去。苏挽秋四下打量这院子,倒是颇为齐整,许是时氏重病的关系,院中种着的白菜萝卜还没有收,已经七零八落的吃了一半。
这时氏族长真是好恶毒的心思,时氏怕也早防着他们强行闯入,所以干脆锁上街门,娘儿几个这些天大概只靠这院里白菜萝卜过活。那边有村里人盯着,族长和闲汉倒也不敢将事情做绝,强行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