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在房间中不断响起,卧室,厨房,甚至在何跃身处的堂屋中。
光线因为大门关闭,而显得更加昏暗,运极目力,隐约能模糊的看到堂屋中的一切。
没有一个人。
脚步声不断响起,有时就在自己的身边。
何跃的目光随着脚步声不断的移动,依旧发现不了任何一道人影。
裂开的头颅,不断流下黑血,给了他最后一丝安慰。
压抑,寂静......
几分钟后,何跃缓缓将左手伸向身后,他想要试试,用手封的力量将大门打开。
左手伸出,摸到的并不是门,而是一只枯瘦的手。
手封的力量还来不及使出便被压制,何跃没有犹豫,手腕裂开涌出黑血。
黑血明明流过左手,流到了那枯瘦的手上,身后却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
没有惨叫,就连那熟悉的滋滋声都没有,就好像左手握住的并不是鬼,而是一件死物。
该死!
心中暗骂一句,堂屋中的脚步声戛然而止,最后一道声音,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视线并没有任何的阻挡,依旧能看到前方桌子上倒下的灵牌。
突然,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现,何跃被吓了一跳,头颅再度裂开,黑血顺着头颅流了一身。
而下一刻,眼前的身影再度消失。
只有黑血滴落地上,滴答滴答。
在消耗我的力量?
何跃有些不确定,但他明白,自己的黑血绝对不够覆盖整栋房屋。
开门,出去,才是唯一的活路。
不再犹豫,何跃转身,微微弯腰,让黑血留在门锁上。
即便黑血无法完全压制对方,但开个门,应该还不成问题。
却不想,随着他用力,大门直被拉开一道缝隙。透过缝隙,在屋外月光的照耀下,何跃能明显的看到,那把被破坏的锁,再次挂在了大门上。
透过门缝,不远处,被拉门声吓到的蒋刚正捂着嘴,看着自己。
“蒋刚,开门。”何跃瞠目欲裂。
蒋刚捂着嘴摇头,含糊的道着歉:“不管我的事,是他们逼我的,是他们逼我的。”
他们?
何跃心中警兆升起,回头看去,三爷和马寡妇就站在自己身后,昏暗中看不清楚模样,但有一个声音却不断的提醒着他。
三爷、马寡妇在笑。
“啊!”
“哐哐。”
何跃猛地晃动了几下大门,转身面对着三爷两人。
此时,他不再保留,头颅仿佛失去支撑,犹如分开的剪刀,裂开。
黑血涌出,房间中笑声、哭声缓缓出现,越来越清晰,仿佛无数人在哭泣,大笑,何跃铁青的脸上,渐渐出现变化。
一边脸露出笑容,另一边脸充满悲痛。
房间仿佛在哭声笑声中缓缓晃动,无数的灰尘落下,电车上被何跃吞噬的几道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