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秦太和看着自己的助理胡庸一脸纠结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看了以后我忍不住去核实了一些情况。比如,我找了一个英国的……外交武官,和一个以色列的,问了几个问题。他们听了倒是当场没什么反应,但过了几个钟头,都打电话问我,很严肃地,问我知道什么。”
“哦?”秦太和说:“是写的就是真事还是……可能触及到了什么?”
“哦,故事写的是海湾战争时期,一个英国SAS,潜入伊拉克,调查萨达姆的秘密武器的事情。还没写完呢。邢剑就把写完的部分发给我了。细节非常多,太像是真的了。但邢剑这几天一直就在岳清言那边,差不多是看着他写出来的,以及一些资料之类,也都是看到怎么查的……所以,不好说。奇怪就奇怪在,岳清言不可能接触到这些啊,该查的我们都查到足够彻底了。家庭、社会关系、学习、思想状况、各种通信记录……说实在的,这么查都没问题,那就是不可能有问题。除非他从90年代开始就被MI5发展了。可神经病啊才会发展一个几岁的小孩子?再说了,他也不是上海人,上中学之前,他在的那个地方有任何外国人出现都很显眼的。”胡庸显然是非常疑惑。
很多事情,几乎所有事情,总是应该有一个合理解释的。但现在,对岳清言这家伙来说,除了脑洞大这个合理解释,几乎不存在任何别的解释了。还好是现在,如果放到几年前,这家伙光是写这些东西,都说不定会被间谍组织干掉或者抓起来审问情报来源。太像真的了……
“那就别解释了。照我刚才说的,该安排上课安排上课,该动手动手,不过……”秦太和笑了笑:“是不是需要动手,真的是个问题了。”
胡庸自然要去安排这些那些,但这时候,叶军已经真的是完全被吓到了。
从意识到是有人针对自己开始,他心里就不断在犯嘀咕。对方是怎么做到这些的,老刀子一进医院,意味着自己手下各种互相联络会慢大半天甚至更多。叶军手里的很多人互相都认识,但关系和互相间的了解说不上太好。有什么事情,先问一下老刀子,他就会给个主意,去找谁能给你解决或者给你帮忙。然后,给那人再打一电话,说谁谁谁回头找你,我说的,照应着点。一件事情就这么成了,很轻松简单,也不是什么麻烦的活。但要命就要命在,他的主要联络电话是一个座机,倒不是不想换,而是叶军的手插不进移动网络方面,没办法保证数据安全。用以前留下来的人脉搞一条秘密的专线,反而来得简单。而老刀子一躺下,各种事情就要通过别人周转一圈了,以及,不是每个人都敢直接打电话问叶军到底该怎么处理的。就这么个联络效率下降,互相间联络不畅,加上后续的一系列行动,就完全让他手里的各种资源都乱套了。然后,一个个人倒下或者失联……这真是很可怕的事情。仔细想想,对方还没用什么强硬手段呢。
从叶军的角度,他怎么敢想这是因为岳清言不敢“教唆犯罪”,才用那么轻量的手段来折腾。叶军就想着,对方就这么示警,自己都快受不了了,要是真的下狠手,那还真不好说他能抗多久。叶军到上海去,也是示威和乘机想搞定岳清言周观澜的念头占了上风。
但是,人家完全不给这个机会,早就有人在周围保护着了。国安,北方的人倒也算了,意料之中。冯与山那边也派了人,龙禹源安排的,两个退伍的老兵;还有房安馨老爹虽然没渠道找够专业的保镖或者特种兵雇佣兵,但他是搞房地产的,手里人多啊,不差钱啊,硬是以施工现场管理培训为名义,附近酒店里塞进了六十个搞安保的退役军人,还通过各种方法,保证1公里内有个随时可以拉出来干群架,有足够的重型施工器械的施工队;伍鸢飞也不好意思旁观了,让老战友出面,安排了两个女保镖来,还让关诗月最好的朋友、闺蜜,陈意染也来了上海,同样把经纪约转给了岳清言。这也算是种表态吧。
这林林总总的安排之外,还得加上察觉情况不对主动提出帮忙的余沣。这种阵势下,除非叶军搞出一支全装备的特种部队,持枪械在上海市中心发起强攻,不然是没有任何机会的。叶军除非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这么干,真要这么干了,那就不是人道毁灭的问题了。
而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邢剑去了上海,找了岳清言。叶军现在都快疯魔了,就怕下一分钟就有一队特种兵杀上门来死无全尸。可他更不敢报复也不知道该找谁报复,要知道,他该问的都问了。问到的消息就是:岳清言通过冯与山来问过,怎么才能说和。一个相关人说的是,不要留手尾……知道这个消息,叶军想要去干掉这家伙的心都有。现在他是真的知道了,到底周观澜这家伙,配合上岳清言这么个作者,到底有怎么样的动员能力。然而,太迟了。
当叶军在自家别墅里来回踱步,想着是不是找个地方避避的时候。已经有两拨人在别墅下面的下水道里意外碰面了。
“谁先到的?”
“算一起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