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良才歪着脑袋:“是什么?”
“就像苏记马车上,刻的苏记标识,咱们每块肥皂上,也得这么做。”
说着,沈黎将差不多做好的模具推过来,模具底部刚好有一些凸起的部分,如果反过来看的话,就是“沈记”二字。
如果要大面积的开设作坊,势必会招来很多工人,到时候人多眼杂,肥皂配方迟早会泄露出去。
这种成本,这种售价,会对传统的皂角香皂行业造成很大的冲击,甚至将他们弄的没饭吃都有可能。
到时候肯定有人千方百计的盗取配方。
这也是詹良才担心的,他将自己顾虑说出来,让沈黎很欣赏。
“你的担心没错,而且纸是包不住火的。”
“那该如何做?”
詹良才拿着配方,只觉千斤重,到时候若是配方泄露,怕是他无法脱责。
“所以我才要你招的第一批工人信得过,而且每道工序分开,炼油的分为炼油区,烧火的要隔开,提取草木灰的也要专门分开,用来搅拌的人,需要最忠心的。”
沈黎看向他:“这也是我自己做模子的原因,你看咱们每块肥皂上,都有我们沈家的标识,要将这个牌子刻在百姓的脑海里,让三岁小孩都知道沈记肥皂。”
“这个,就是广告效应。”
就像现代的矿泉水行业。
一个水,怎么着都是喝,为什么人家能做成行业第一?很大一部分是广告效应。
我们不生产水,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或者农夫三拳,有点疼……呃,甜。
这些水,都是很好的利用了广告效应,人们想喝水时,很自然的就能想到他们。
詹良才似懂非懂的点头,他没见识过广告的威力,自然无法反驳沈黎,他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那,我试试看。”
不过,跟在沈黎下面做事,要比苏记舒服很多,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而且年轻人,敢闯敢拼的劲头让他很是赞赏,再加上沈黎的一些新产品,让他耳目一新,一天一个花样,让他也找回年轻时拼搏的感觉。
沈黎起身伸了个懒腰:“听说,你家里挺困难的,唯一一个儿子,身体上有些问题。”
詹良才叹口气:“是啊,打小的毛病,受不得风寒,又受不得潮。”
他从苏记出来,当月薪水没有发,导致家中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他又不好意思跟沈黎开口预支薪水。
他刚因为沈黎被老东家解雇,沈黎对他有所防备也是人之常情。
“呐,这是二百两,你两个月的薪水先发给你,到时候肥皂作坊办的好,还有额外奖金。”
沈黎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递给他:“你家里现在应该……挺困难的吧?”
“困难……”
詹良才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波动的心情。
如此体恤下属的老板,就是为他死了也值了!
实际上,沈黎也不知道他家中情况,只是今日苗欢盈派人叫他时,顺便让人探查了一番,防止日后詹良才反水。
沈黎也顺水推舟,卖个人情给他,也是拉拢人的手段。
“行了,好好做,我不会一辈子窝在金陵这个地方的,日后若是我前往其他地方,金陵所有的生意,都是你来打理,我也少不了仰仗你。”
“东家!”
詹良才再也忍不住,热泪盈眶的跪在地上:“东家如此信任,我詹良才无以为报,愿为东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去吧。”
沈黎轻轻拍着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