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部队”的三连被打残之后,二连也只剩下两个排了,只有阮晋勇的一连建制还是完整的。就算冯氏德英同意他的想法,也无部队可派,只能加强给他一个排。冯氏德英已经尽力了,就连直属自己的女兵班都派给了阮晋勇。
下午两点多钟,负责观察的一个女兵忽然向阮晋勇报告有情况。阮晋勇跳了起来,抓过望远镜看去,只见望郎山监听站基地的大门中风驰电掣般开出来一辆北京吉普,车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兵。北京吉普从阮晋勇的望远镜中消失没几分钟,在外围负责警械的二连那个排的旗语兵发来信号,报告那辆北京吉普停在睡牛岭侧后方的睡牛溪旁,没什么特殊的,只是一对儿谈恋爱的中国兵。阮晋勇这才松了一口气,命令旗语兵给二连个排发信号,命令派一个小组加强监视,如果那对儿中国兵没有妨碍的话,不准打草惊蛇。
二连的那个排不敢怠慢,立刻派了一个上士带领一个中士和一个上等兵抵近侦察。
战智湛对战场那种特殊的直觉又一次救了他,救了梅笑然,也救了望郎山监听站基地。
战智湛拥着心上人,心田似一池春水,泛起荡漾的涟漪,鼓荡着翻腾的脑海。忽然,一种极轻微的异响刺了一下他的大脑,战智湛顿时感觉到后脑一阵莫名的凉风袭来。他感觉到了暗藏的危机,急忙震慑心神,凝神去听草丛那异乎寻常极轻微的响声。他估计最起码有三个人从三个方向,正蹑手蹑足的包抄过来。这三个人都距他三十米到四十米左右。一个人从睡牛溪上游向他潜来,另一个人从下游向他潜来,而第三个人是躲在睡牛溪的对面。
这三个人鬼鬼祟祟的不是野兽,也不是老百姓,更不可能是自己的战友,是越军特工铁定无疑了。很多人都非常遗憾的没有意识到:“当你无法选择时,才是最危险的时刻!……”
如果发现被敌人三面包围,而且几乎陷入绝境,换成一般人肯定会惊慌失措。拔枪就打算是心理素质不错的,吓得不顾一切的逃之夭夭或是瘫倒在地恐怕也大有人在。
可是,此时的战智湛与刚来南疆时又大不一样了。那时他要是遇到这种危险,一定会把心上人一把按在身下,拔出80式,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战智湛轻抚着梅笑然的秀发,屏息凝神去倾听有没有第四个敌人。还好,没有发现第四个敌人。非常奇怪的是,这三个越军潜行到距离自己十四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在等什么吗?战智湛的心中直犯嘀咕。他眯着双眼,一副心神俱醉的样子,但是他的眼睛的余光却扫视着自己周围的地形。观察完了地形之后,战智湛心中暗呼倒霉:“他娘的!地形对自己极为不利!要是虎了吧唧的动手,恐怕还没打到敌人,就已经被人家打成筛子了。最好让这三个瘪犊子再近一点,要是能近到肉搏的距离,自己和梅笑然生还的可能性最大。嘿嘿……恐怕不只是这几个猴崽子。这帮瘪犊子猫在这旮沓,指定是对基地不利,自己和梅子就算是牺牲了,也得想个啥招儿给‘笑面虎’报个信儿!不中!自己可以牺牲,梅子得活下去!……”
战智湛决定以静制动,观察一下越军动静再说。他微笑着对怀中的梅笑然说道:“梅子,俺呼喇一下子又想起了一个‘老和尚和小和尚’的故事,给你讲讲?……”
梅笑然被心上人拥在怀中,感觉到很幸福。她忽然听到战智湛说要讲“老和尚和小和尚”的故事,虽然感觉很奇怪,但是处于热恋中的梅笑然,恐怕战智湛此时想做什么她都不会反对的。梅笑然“嗯”了一声,说道:“抱紧我!……”
战智湛抱着梅笑然的双臂紧了紧,讲了起来。他边讲边撒嘛着周围。忽然,他眼睛的余光发现身后紧贴着峭壁,有两块大石头,形成了一条石缝,可以暂时隐蔽。他拥着梅笑然,边讲着“老和尚和小和尚”的故事,边慢慢的向后退。潜伏在周围的,正是“影子部队”二连在外围负责警械的那个排派出来的那三个越军。领头的上士虽然官不大,却也有十四五年的军龄,实战经验极为丰富。他见战智湛拥着梅笑然不住后退,立刻预感到事情不妙。上士吹了一声口哨,猛然站了起来,手中的“AK74” 指向战智湛和梅笑然,大喝道:“不许动!……”
另外两个越军也迅速的现身,持枪大喝道:“举起手来!缴枪不杀!……”
“啊……”突如其来危险把梅笑然吓得一声尖叫,瘫在战智湛怀里。战智湛一只手臂揽着梅笑然的腰,护在身后,一只手拔出了腰间的匕首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