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脸汉子阴阳怪气道:“斩杀云豹也不是姑娘动的手,俺瞧倒是你在捡现成便宜。”
徐淑媛气得俏脸雪白,拔出利剑就要动手放对。
听到三人来自生蕃部族萧垅社,徐国难想起土蕃刺客奥里契,不由起了别样心思,见徐淑媛越闹越不像话,沉声喝道:“淑媛,莫要胡闹。”
就在这时候,三人中没有开口的土蕃汉子也叫道:“欧孛齐,莫讲怪话。”
两人同时开口,都是怔了一怔。
徐国难见说话的土蕃汉子骷骼粗大,浓眉大眼,穿着寻常的青布蕃装,比瘦脸汉子欧孛齐高出半个头,唇边茸毛微现黑色,瞧模样似已成年,听嗓音不过十五六岁,站在那里威风凛凛,气度不凡。
心里暗暗称奇,拱手道:“在下徐国难,小妹言语无礼,先行谢过。云豹确是先行伤在少族长手下,你们现在就可以抬走。”
徐淑媛原以为大哥会为自己撑腰,想不到反而说出示弱话语,急道:“大哥——”
徐国难摆了摆手,道:“天下事争不过道理。云豹腹部本就受了重伤,即使没加上一刀也必死无疑,大哥不能不讲道理。”
徐淑媛嘟了嘟嘴,翕合着没再说话。徐太平紧紧抱着豹崽,好奇打量三名土蕃汉子。
土蕃少年放声大笑,震得远近山谷轰隆作响,大拇指一翘,赞道:“大叔说得不错,天下事争不过道理。在下萧垅社索萨,姑娘既然不服气,按高山族规矩,猎物有争议可凭武力解决,咱们三局两胜。你们总共只有三人,索萨不占便宜,任凭哪位出来,索萨都是一人接着就是。”
他说得豪气干云,旭烈与欧孛齐对视一眼,默不作声,显然以索萨为主。
徐淑媛转了转眼珠,咬着红唇追问道:“三局两胜,比啥都可以?”
索萨傲然道:“正是,无论轻功、硬功、内功,索萨都一人接着。”
听到内功二字,徐国难微微一愕,知道土蕃武功都来自搏击猛兽的实战技巧,不像汉人一样讲究吐纳呼吸,修习内功,索萨如此说法,莫非机缘巧合练过汉人武功?
正在拧眉思索,徐淑媛点头笑道:“三局两胜,比啥都可以。咱们就这么说定。哪方先出题目?”
刚说到这里,徐太平怀里的豹崽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细嫩手掌,嘴里发出嗷呜低鸣,转动脑袋似乎寻觅乳液充饥。
欧孛齐目光蓦地转到豹崽身上,眸中射出贪婪神色,叫道:“云豹明明是俺们出手杀死,凭啥子你们硬要抢夺,得加上添头,”
向豹崽一指道:“哪方赢了豹崽归哪方。”
〷听到这话,徐太平紧紧抱住豹崽,扁着嘴巴好像要哭出声来。旭烈面色微红,似也不耻同伴言语,只是不好开口。
徐淑媛大怒,俏面涨得通红,怒斥道:“蛮子好不知羞耻,豹崽是我们从洞里抱来,与你们有啥子相干。”
欧孛齐涨红了瘦脸,呲着黄板牙还待强辩。
索萨拦住道:“豹崽确实与比试无关,无论输赢都不归咱们。”
话虽如此,目光忍不住瞧向豹崽,眼神现出喜爱神色。
欧孛齐急道:“少族长,你不是一直想养只豹崽,这可是大好机会。”
索萨瞪眼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刚才大叔说了,天下事争不过道理,难道我们可以强索硬要,不讲道理。”
顿了顿,昂然道:“他们能从山洞捡到豹崽,难道咱们日后就捕不到一只,何必从别人那里强索硬讨,失了土蕃脸面。”
欧孛齐哑口无言,徐国难听索萨能够随口说出汉人成语,浑不似久居深山封闭保守的土蕃,暗暗称奇,却抿嘴不说话。
旁边响起轻轻拍掌声音,徐淑媛眉目弯弯笑靥如花,宛若山上盛开的鲜红杜鹃,瞧得众人眼前都是一亮,不知这娇俏少女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