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样,老子勾不住你们两个死太监?
晁盖感受到那火热的目光,心里一阵冷笑。决定继续增添筹码,加大引诱力:“两位大官不了解当地情况。我所说的恁多富户,不包括晁某的庄子。
半年前,我前往郓城赴宴,庄子竟然被那群草寇袭击,死亡庄客两三百,牲畜被抢光,粮食被焚烧二十多万石,损失惨重。你说我能咽得下这口气?”
两个宦官心情愉悦也不急,边喝茶边连连点头称是。浑然不觉韩世忠,郭盛,吕方眼睛深处的嘲讽。
“几个月来,采购大小船只,亲率庄客没少与之碰撞厮杀,奈何济州是个小地方,知州相公也是无能为力,器装备不足,这才来东京救援。诺,这是郓城知县,济州府伊亲自批示的公文凭证。”
晁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激昂,转过身又从包裹里掏出两封官府开具的凭证印信,递给两个宦官。
杨阁长和王阁长接过来一看果然,上面官府引荐公文写的很清楚,纸张和明晃晃的官印说明是真的。
两个老奸巨猾的宦官看看晁盖又看看信件,有所猜测!眼前愤怒的络腮胡大汉九成是那位山东晁天王!
这次的买卖真的会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溢。
怪不得凌振这么窝囊又正直的人,会主动找到他们,说是有一桩惊天大富贵,能够清空多年的库存。
晁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眼角余光瞥到两人的神情。便知道自己的身份多半瞒不过两个官场老油条。也没打算隐瞒,跟聪明人谈生意有利可图就好。
“哎,两位大官,你们也大概也猜到我是谁了。实在是强人猖獗,不得不组织壮丁抵御,奈何几番大战下来,损失不小,衣甲不全,还望通融则个。”说到最后,晁盖向两个宦官躬身行了一礼。
“大官人勿须多礼,为了剿灭贼寇,咱家定会倾力相助。”这是大金主,杨阁长,王阁长不敢摆架子。纷纷双手虚托,脸上露出一种嗔怪的埋怨。
“我等在深宫之中也曾听闻大官人多次击溃匪徒,保的一方百姓平安,就冲这条,些许兵甲何足道哉?”
双方重新见过礼,再次坐下后关系就变得熟络。三人品茶吃糕点,称赞连连,有说有笑,恍若老友。
韩世忠,郭盛,吕方,凌振见状目瞪口呆。尤其是轰天雷凌振,他如何不知道皇宫中的宦官傲气得很,尤其是那个杨阁长,很少见到这般和蔼态度。
“两位,济州,郓州二十多个庄子,算上晁某的庄子。这么多钱财汇聚,就指望着晁某带回甲胄。”晁盖再次谈起了正事,只担心俩太监在吹牛皮。
“这么多庄子需求量可不少,不知两位能够拿得出多少?”
两个宦官交头接耳,那位王阁长说道:“咱家俩积攒的私货铁甲不过七八百套,皮甲两三千套,纸甲三千多套。”
晁盖听到才几百套铁甲有些失望,不过好在皮甲和纸甲不少,倒是聊胜于无,此趟倒也算没白来。
可接下来杨阁长的一番话让他心头激荡。
因为只见那个宦官放下茶杯,清清嗓子,笑眯眯地说:“私货肯定不够,但是甲仗库的兵甲挪用过来不就得了。先借过来,等到以后再替补上即可。”
“这样会不会被发现?”晁盖面带迟疑,心里却佩服这个死太监,为了钱果然有头脑,没少干这种事。
扬阁长不知有何底气,脸上只有不屑的笑:“大官人放心,没人敢来查内廷作坊的库存。咱家敢保证,多地不敢说,借用个几千套铁甲不成问题。”
“哎呀,那就太感谢两位!”晁盖大喜过望,又踌躇的说道:“两位大官有所不知,大半个月前郓州赵相公为了设立官渡,说朝廷批准公文强行把晁府码头,两百多艘大小战船全部征调。临阵换将……”
晁盖又用九分真一分假的话把夜袭码头的事情大概提及。几个月积攒下来的两百多艘船只全部没了。
“嗯,竟然还有这种事情?”两个宦官诧异的对视一眼。作为皇宫内侍,很纳闷朝廷有批准公文?只是疑惑没有持续多久,注意力便放在买卖之上。
“大官人是想买船?”杨阁长摸了摸下巴。
“正是,没船无法围剿贼寇。五百料到两千料之间的船至少数十艘,至于价格绝对会令两位满意。另外,要是有神臂弓,床子弩,晁某也想要……”
晁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两个宦官惊呼声打断:“什么?神臂弓?床子弩炮,这可是朝廷严禁……”
只是两位阁长话同样没说完,便犹如被捏住嗓子的公鸭声嘎然而止。因为他们看到韩世忠,郭盛,吕方一人抱着一个大箱子过来,盖子已经打开,一个个五十两的大金锭,整齐摆放,金光闪耀。
金子的光芒令人沉醉,仿佛雅间都镀上了一层金光。轰天雷凌振哪里见过这般,神情也有有些呆滞。再次看向丝毫不心痛的晁盖,佩服他那种魄力。
“两位阁长,晁某是真的需要铠甲战船,带着足够的诚意来的。这只是定金,大头会多上数倍。”晁盖指着三箱大金锭,笑得诚意十足又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