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邦文立即挥笔写下一封介绍信,文吏递给了胡秀。
胡秀感激着接过文吏递来的信件,当先走出大堂。
几名胡商见事情这么解决,虽然心里不畅快,但好歹没了损失,于是只好跟着去取货。
胡商头子见状,心中惊讶,没想到县令大人亲自给胡家擦屁股。
于是他试探道:“启禀大人,不知这丝绸之事,又当如何解决?”
熊邦文吼道:“胡文,你来说说,丝绸是怎么回事啊?”
胡文立马直起腰回答:“启禀青天大老爷,一万匹丝绸本已准备妥当,都存放库房之中,谁料昨夜风狂雨骤,掀飞屋瓦,大雨将丝绸全部淋湿,因此受了潮,不能按质交付,是我们的过失,也请大人看在维护梁州与西域通商大计的份上,拯救胡家一把,胡文余生必定当牛做马,报答大人恩德!”
“这可不是小数目,本官如何帮得了你?”
熊邦文故作为难,他的主意,还是需要同僚知晓的。
胡文心里通透,回禀道:“小人斗胆,向县衙借出库存丝绸先行交付,待明年丝绸上市,连本带利,还给县衙一万三千匹丝绸,请大人恩准。”
胡文说着,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表示自己的诚恳心情。
胡商再一次大开眼界,还有这么做生意的?
熊邦文依旧一脸为难道:“县衙是有库存丝绸,不过秋后就要上缴朝廷,你借走了,本官拿什么上缴赋税?”
胡文心思一转,知道熊邦文是狮子大开口,只得提议道:“朝廷赋税虽说是要上缴丝绸,可也能兑换成银钱,小的斗胆,请大人将丝绸份额兑换成银钱,上缴朝廷!”
“哪里来的银钱?”
熊邦文心里乐开了花,但是脸上还是大惑不解。
胡文只好点破道:“为了通商大业,就请大人收下西域商人的尾款,作为借绸的利息,先把赋税解决,其余的待明年丝绸收获,小的再来补上!”
“如此恐怕不妥,这事儿本官也得跟同僚商量才行!”
熊邦文撂出一句话后,转头对一旁文吏吩咐起来。
文吏随即跑出大门,向着左边官衙而去。
熊邦文则安抚胡商道:“若是本官作保,将丝绸如数交付,你们可有异议?”
胡商头子道:“我们只需货品按质按量按时交付就行,至于货是怎么来的,我们不会有异议。”
“那还,等本官同僚们同意,就按胡文说的,把丝绸交付给你们,另外为了表示歉意,由胡家做东,今晚在望江楼设宴款待各位!”
“多谢大人!”
胡商头子顿时眉开眼笑,货物不出纰漏,还有官府作保,还能宰胡家一顿,何乐而不为呢?望江楼可是整个梁州最奢华的酒楼,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
当然这些胡商有的是钱,在这里消费不在话下,但是有便宜占,谁还嫌多呢?
“多谢大人做主,谢谢拉马大哥宽容!”
拉马是胡商的姓,至于叫什么,胡文也记不全,索性不记了。
他知道事情妥了,虽然付出的代价是惨重的,但是日后就可以自己当家做主,经营好自己的生意,还搭上了县令大人的顺风船,大有可为,眼下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不知道大哥此时在想什么呢?
胡文不禁思绪纷飞。
这时那个文吏跑了进来,来到熊邦文旁边耳语几句。
熊邦文眉头舒展道:“胡文,你人品不错,县丞、主簿、县尉都同意借你丝绸交付,本官也答应,这件事情就算是解决了。
没有异议的话,就可以到县衙来装货,然后好好宴请拉马一行,这件事就算是翻篇了,以后还望大家继续合作愉快,为梁州和西域的通商大业再接再厉!”
“多谢大人!”
拉马和胡文异口同声感谢。
“退堂!”
随着文吏一声长嘶,胡家的风波落下帷幕。
熊邦文的算盘也落到了实处,胡秀和胡文也满足了自己的愿望,难题压在了胡锦这边,而此刻的胡锦,正在看望老夫人。
“娘,是孩儿没用,胡家没有被孩儿经营好!”
胡锦给老夫人告罪。
老夫人面露忧愁道:“你两个弟弟,都不是省油的灯,老太婆的脸面,终究是约束不了他们的野心,这不怪你,要怪就怪你爹走得早!”
老夫人显得精神不济。
胡锦十分心疼道:“娘,你也不用多想,或许弟弟他们的想法不一定就错了,是孩儿过于中庸,胡家才会走到这个地步吧!”
胡锦安慰着老夫人,但自己心里的预感,更加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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