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朕为何将谏议大夫刘陶和司徒陈耽下狱吗?朕也不妨多让你知道一些,子时三刻此二人已在狱中畏罪自杀了。”
灵帝说出这话时,杀气压迫的皇甫彪腿软,帝王眼中没有惜才,只看忠勇。
“臣下愚钝!只知他二人冒渎圣躬!其余一概不知!”
皇甫彪吓得头都不敢抬,他知道刘陶在驾前说出‘大臣不能容’这几个字时的无奈,但是暗中是被何进逼迫还是袁隗利用,就不得而知了。这种事如果不是皇帝的近臣却知之甚祥,那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难道你也觉得朕太过偏坦近侍了吗?!”
“臣下不敢!臣只是觉得二人光冒渎圣躬一点就罪该万死了!”
皇甫彪没说他们入狱毁谤近臣这个原因,灵帝自然震怒。天下人都怨他信任阉党,但身边无人可用,他这个皇帝就被彻底架空了。天天正襟危坐和世家豪门勾心斗角,他厌了,也累了,索性不用这些不听话豪门故吏,重新选一批毫无背景的阉人来用,也是被逼无奈之举。
皇甫彪额头触到清凉的地板,神志恢复了几分,当机立断拍了个马屁,蒙混过关,如果此时还坚持己见伸张正义,那就在牢中畏罪自杀的人又会多一个了。
“让你在武门恭候何进,入门后,反关大门,将其拿下,你要多少兵马?”
灵帝很满意他诚惶诚恐的那个回答,臣下就该有臣下的觉悟,何谓君臣,那就是君主之意就是天意,臣下就该奉行遵守,不能有半点忤逆之举。通过了灵帝的考验,足够忠勇的属下才有资格参与第二步计划。
“陛下,此计不妙!”
“有何不妙?”
“调集之人越多,泄密机会越大,何进耳目众多,不可不慎!”
其实上面那个计谋是张让想出来的,诱至武门,令蹇硕伏兵尽出,诛杀何进,随后清算佣附党羽,黎明之前把何进的势力连根拔起。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皇甫彪思索片刻,明白了自己当下的处境,此时献计诛杀何进,就是阉党一派,如果临阵脱逃,劝阻灵帝,就是何进一派。二者相权,还是先出谋划策,拿下何进才对,至于名声好坏,顾不得那么多了。
“上朝之时宣诏何进谋逆,令殿前卫士拿下候审即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追捕余党,拷问门客,定个罪名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