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替张郡守更衣!”
随着皇甫彪一声令下,小太监从里面找出衣物递与张杨。他此刻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估计脑子里到现在都没理出什么头绪来。
“小公公原来是哪个宫里的?”
“回上将军,杂家是永乐宫的!”
“原来是董太后的人,劳烦公公先带这些女子下去更衣,躲在罗帷后面着了凉可不好!”
“是,上将军!”
等那些惊慌失措的女子春光无限地下去以后,这才开始关注起张杨来,他虽已衣物加身,却如一摊烂泥瘫软在地,方才策马奔腾的雄姿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郡守,看在咱们同僚一场的份儿上,我也不想做的太绝,朝廷现在急缺人才,有没有兴趣入仕?”
“皇甫小儿!士可杀不可辱!休要耍这些卑鄙手段!”
本来萎靡不振的张杨瞬间被激怒,自古成王败寇,料想皇甫彪也不会给他活路,刚才完全是陷在赤身裸体的羞耻中无法自拔罢了,但不至于蠢到摇尾乞怜博他人一乐。
“放肆!”
斥候们可不愿看到自家少帅受辱,天子都不曾打骂一二,一阶下囚竟敢呼作小儿,简直是活腻味了。
“不得无理!”
皇甫彪见到此时尚敢开口谩骂的张杨反而窃喜,总算不是个胆怯之人。若他被方才那一幕折了傲气,此后怕是难堪大用了。
“还请张郡守息怒,晋阳一役记忆犹新,你张杨被匈奴拖行却无哀嚎一声,足见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如今国难当头,正是用人之际,长安董卓叛乱,北疆乌丸猖獗,还请张郡守能摒弃前嫌鼎力相助!”
皇甫彪此番话说完,张杨知道自己误会了皇甫彪的招揽之意,但这几日骄奢淫逸的生活着实让他的野心大了不少,此刻若投诚便会失去唯我独尊的权位,永远屈居人下了。
皇甫彪看到了他的犹豫和不甘,眼角露出的那抹狡黠,更是一个极度危险的讯号。他已经尝过了万人之上的帝王位,有失为臣之道,即便此刻屈服,日后也会反叛,这种人是留不得的!
“报!大批人马正赶来宫城!”
听到斥候来报,本已慌乱的张杨瞬间起身,原来河内并未陷落,他们只是溜进宫里的小股鸡鸣狗盗之徒。
“皇甫彪!张杨承认你胆色过人,凭这几百号人敢闯龙潭虎穴,不过张某也非等闲之辈,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皇甫彪瞪了传令的斥候一眼,真是不会审时度势,此刻这句话无疑给了张杨一针强心剂,劝降变得全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