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偏厅。
南宫世家一个身背血色长剑的长须老者,不住地以手杖狠点地面。
要求许之朗对南宫仪身死之事,务必给南宫世家一个说法!
许家管家兼首席谋士沈应星,好言在旁相劝,却收效甚微。
另一旁,林氏面带厉色,瞪着许之朗,鼓动他把那惹祸精交给南宫世家发落。
招婿之事,起因在她。
南宫仪被雷劈死之后,她却把自己摘得很干净,似乎全是许牧从中作梗才毁了一桩好姻缘!
“此事休要再提!比试武艺,出现伤亡在所难免。”
许之朗眉头紧皱,冷怒一声,拍了一下座椅扶手。
沈应星打个哈哈,连忙细心点缀补充。
“老爷,南宫公子是被天雷所伤,并非亡于我家公子之手……”
许之朗“嗯”的一声,继续看向林氏,道:
“南宫仪是什么秉性,你既然已知晓,就不要在此推波助澜。小牧生母早亡,已经够可怜了!”
林氏听此,想起许牧生母王清的可憎面容,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有脸说早年间的往事?没有你的宠溺,许牧也不会是如今的纨绔废物模样!”
说完,似是仍不解气,恨声道:
“我嫁给你后,一心操持这个家!可你看看,你和那贱婢都做了什么?!”
许之朗低喝道:
“你嘴巴放尊重点,清儿没有错,都是我误了她!”
林氏呵呵笑道:
“我的贴身丫环,上位成妾室!是我误了她,早该把正妻位置让出来才对!”
继而,她不知想起什么,冷然道:
“说起那贱婢,你便一脸温柔!她到底给你喂了什么迷魂药?到现在你还没醒!”
许之朗脸色发沉,忍不住扬手给了林氏一个耳光。
“住口!我为什么变成这样,你还不明白?我是痴迷过你!可你嫁来后,只知逼我往上爬,老子不喜欢!是清儿,让我重新找到活着的意义!”
林氏掩面流泪,声音抽泣,似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我都是为了这个家,我有什么错?没有我清河林家的支持,你能爬上如今的位置?!”
许之朗脸色铁青,不再言语。
沈应星神情尴尬,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和稀泥道:
“清夫人已亡故,死者为大。外人还在,夫人口下留神!老爷能做州牧,没有军功在身,只怕也是不行……”
南宫世家的老者,顿了一下手杖,继续兴师问罪。
“许州牧,你给句准话,到底能不能办?”
许之朗被林氏气得心头火起,盯着老者的眼神变得锐利森冷。
“办,今天就办!你想让怎么办?”
老者闷哼一声,吹着胡须道:
“不管如何,仪儿总是因许公子所亡。我南宫家要求很简单,让许公子到仪儿灵位前上一炷香、磕三个响头。”
许牧来到偏厅,正听见老者的话语,看着许之朗不知该说什么。
这个要求,虽出乎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
许之朗拍了拍许牧的肩头,道:
“好小子,你怎么想?”
许牧毫不犹豫道:
“爹若让去,我便去!”
许之朗哈哈大笑,心情不再郁结。
“好!南宫前辈,你先回家,召集所有族人等着,让大家共同见证!”
老者“哼”了一声,拄起手杖,往外便走。
许牧忍不住道:
“老先生,你背着长剑,想来应是剑修,应该不必用手杖才对!您身子骨就这么弱吗?”
老者停下脚步,扭头不悦道:
“南宫世家,四代修剑,经历大周和大晋两大皇朝而不衰。背剑,是传统!”
……
许牧望着老者远去的背影,向沈应星拱手道:
“沈先生,你找我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