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大喊大叫,还以为自己队长中枪了。
副队长急忙过来查看,意识到人没事后这才放松下来。
“是那个神枪手。”普森拍拍头发上的土灰,“我刚看了,没发现他,估计在什么地方猫着呢。”
“他怎么老是找咱们麻烦?”
“不知道不知道,烦死个人,这次非整死他不可。”
这个神枪手一直在这附近晃悠,冷不丁就来那么一枪,每次打差不多了,人就没了。
在小分队里是个心结,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连续几个小时不敢露头。
他们严重怀疑,这个神枪手就是当初树林里那一个,神出鬼没的穿着草皮的人。
老兵弄来了一块镜子,手举出去,通过反光看丘陵那边,镜子从左往右,再从右到左,一连几个来回也看不见目标。
找不到目标,他郁闷起来:“见了鬼了,他藏哪了?”
正郁闷着,他手里的镜子被一枪打碎了,散开的碎片划伤了手指,气的老兵骂起来没完。
普森说:“别骂了,绕出去找咱们连长,拿炮炸死他。”
老兵听后踹了新兵一脚,新兵无奈,颤巍巍地在战壕里面前行,他必须蹲着才能确保安全,也犯嘀咕,当初这战壕就该挖深一点。
请求炮火支援这件事靠人和马传递,这一来一回就将近一个小时。
等指示下发到炮兵团时,团长兴奋地直叫,赶紧召集了手下的军官。
团部里挤得满满当当,团长拿着那份指示万分自豪,给下面的军官讲:“兄弟们!对于友军的请求,我们应当重视起来,来来,大伙开个会,看给多大的支援比较合适。”
团部里七嘴八舌讨论起来,团长一边听一边看手里的文件,感觉列祖列宗都有光,祖坟都要冒青烟了。
又半个小时之后,步兵团的一位连长冲进了炮兵的团部,好不容易挤进了最前面,就看到炮兵团长正训话呢。
“兄弟们!这一次一定要打出咱们炮兵的威风!必须及时有效地支援兄弟部队,对待兄弟部队要像对待亲人一样!炮要打好,不能打偏,这次,有没有主动请缨的?”
炮兵的几个连长争相斗艳,都希望这个任务能到自己手上。
那位步兵连长脸都绿了,一个箭步冲到最前面大声质问:“你们为什么还不开炮?”
炮兵军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整不会了,呜呜哇哇地咕哝。
“这……谁啊?”
“不知道啊,哪来的?没看咱团正开会呢吗?团长开会,他敢打断,反了反了,等着挨鞭子吧。”
“这个好像是步兵吧?来咱们这里干什么?”
“诶?咱们是要炮火支援步兵的吧?”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是这么回事。”
这些咕哝全部进了步兵连长的耳朵里,他神情有些呆滞,把炮兵团的这些军官挨个看了一遍,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团长率先反应过来:“快快,给兄弟部队搬把椅子,倒茶倒茶,把我那包好茶叶弄过来。”
一群炮兵军官围着步兵连长伺候,团长还亲自上前慰问,吃的怎么样?睡的好不好啊?
最后,步兵连长实在忍不住了,指着炮兵团长的鼻子破口大骂,骂完了,他把椅子一脚踢开:“你们的炮弹早在半小时之前就应该落在敌人的阵地上!”
吼完了,这个步兵连长气哼哼地走了。
炮团团长使劲拍巴掌:“兄弟部队说的有道理啊。”
他随便指了一个连长下命令:“你们连,炮轰目标,往死里炸。”
炮兵连长接过那份文件,上面已经标注了需要攻击的位置,距离和秘位齐全。
连长敬礼,然后大阔步,趾高气昂地走出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