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竹月一听,转身就准备去查看。
她刚走了没几步远,想起中年男性还在原地,再扭头一看,白僳已经把人提起跟在她的背后。
黑发青年一手车门一手人,看着还有点微妙的和谐。
之后便是人类女性努力救人的场景,这名伤者卡在变了形的车子里太久了,状态不太好。
“得把人赶紧送出去……”可是他们这里距离出雾区还有多远?路上又有多少这样不幸的伤者呢?
祁竹月手上的动作不断,正用力着,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句话。
“感觉……你现在好像不怕我了。”
“……什么?”
“就是,你之前在怕我。”白僳平平的语调从人类女性的身后传来,传入对方的耳中,“好像是从温家村回来吧,在隔离的地方,你几次见我都不怎么说话。”
“现在却自然多了,期间发生了什么吗?”白僳宛如读不懂空气,追问道,“有点好奇,能告诉我吗?”
黑发青年半弯下身子,人悬在祁竹月的头顶。
这个问题放在其他地方问可能听起来平平,人类女性还能半开玩笑地说是白僳感觉错了,可是在眼下这个处境中,能见度极低的白雾本就带走了人大半的安全感,她可以算作同伴的同行者还在问奇怪的问题。
祁竹月手中的动作一顿,她在想,自己要回答什么?
可能是停了五六秒,也可能是停了一分钟,她按照最初的想法答道:“哈哈,错觉吧……温家村回来那时候精神状态不大好。”
说完停了一秒,人类女性继续补充道:“你也知道,我在村子里看到了很多画面……”
“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白僳的声音像是才想起这件事,并一点点拉远,“那这个人还要继续救治吗?我看你动作停了。”
白僳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好似刚刚只是随口一问。
祁竹月经由提醒,这才动了起来,快速给人应急处理完,再转头,白僳已经开始朝下一个地点走。
看黑发青年脚步没有一点点偏移,人类又不住地在想,白僳眼前的雾区到到底是怎样的,真的一点点影响都没有吗?
这个答案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后面白僳没把人带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像在路上打卡一般,这边救个人,那边救个人。
救人的主要还是祁竹月,白僳撑死干了一些体力活,例如把车子掀起来,把笨重的金属掰开。
一直走到快接近雾区的边缘,在白僳的刻意引导下,他们终于遇上了特殊部门的人。
起初,对面还以为遇上的是其他一同探索的同伴,尚未打招呼,对面发现周遭的雾气变淡了一些。
这可是从未遇见的事。
特殊部门的人一下子提高警惕,正要后退,白僳与祁竹月走近了。
在另一边看来就是雾气变淡且走来两个头戴面具看不清楚脸的人,几乎是当即摸出了腰间的武器举了起来。
——是枪。
白僳眨了眨眼,反手拦了祁竹月一下。
视野没有白僳宽阔的人类女性愣了下,过了几秒才看到前方的景象。
他们被当做了不明人士。
“等等!”
“不要动!”
一边是跨前一步,想要掏出什么来证明自己的祁竹月,另一边是提防着他们的特殊部门的队员,还举着枪。
两边僵持不下,白僳站在靠后的位置心想,这样可不行啊。
怪物决定帮一下人类。
人类只觉得一阵风吹过,手中的枪没了踪影,接着肩膀上被人从后面拍了两下,再是用力一推。
“好了。”白僳单手拎着两把枪,把两名队员都朝祁竹月的方向一推,“你们好交流了……唔,我先把膛给卸了。”
不是卸了膛,白僳把子弹也拆了,方才走回去,把弹夹与枪分别交给了不同的二人。
“你们讲清楚了吗?”他问道。
短短数秒也不能聊太多,充其量够祁竹月把证件掏出来,验明真假尚看不清。
雾气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最后的最后,人类各退一步,戒备的一方放下了武器,从雾中走出的一方不再轻举妄动。
“但……这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数十分钟后,黑发青年困惑地看着自己所坐的位置。
除了没上银手镯,似乎和之前从温家村出来的待遇差不多了。
临时征用改造的独立房间,里面的摆设来不及搬走,只是把放椅子和桌子的地方清了出来。
一张桌子摆于中央,两边各放了一把椅子,白僳坐在其中一张上,对面坐了个全副武装的人类。
白僳已经摘掉了防毒面具,这项人类的装备本来就对他没有意义,他只是参考祁竹月带了,才给自己也套上。
瓮声瓮气的声音从头套内传来,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说话声太含糊了,对面的人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可以播放声音的设备,并调试了一番。
“我还想问你呢。”熟悉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并且充满了无奈,“为什么又是你?”
“嗯——”白僳支着脸,拖长了音调,“这是个好问题,但我觉得你应该去问那个邪教。”
“我觉得,是他们在盯着我。”
对面的人类对这句话持一点怀疑态度,正想多问些什么,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人应了一声,门随之打开,从外面探入一个同样戴着面罩的脑袋。
“那个……夏队。”来人观察了一下门内的气氛,缓缓说道,“其他地方送来了一点消息。”
夏成荫示意队员直接说,人手指在桌上点了两下。
“其他队伍说……他们在雾里,见到了怪物。”
对面的人敲击桌面的动作一顿。
而怪物本人,在人类失神时,唇角微微上扬了几分。
刚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