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努力假扮人类正文卷第三百六十九章工作须知冷不丁被问这种问题的眼镜医生也是有点蒙的。
不过,像他们这样的病院里,是会有一些古怪传闻。
就连白僳曾经去过数次的那几间普通医院,就算有与特殊部门间的合作关系,医院里依旧有一些流言。
什么午夜十二点的停尸间、深夜哪个科室的值班室、会在走廊上游荡的身着病号服的病人等等……都是些口耳相传的传闻。
精神病院里当然也有,在被问及后,眼镜医生自然是想到了一些。
可他觉得这些事也没必要和面前这个刚入职的新人说,他哪里有这么好心——不不不,他还是得好心一下。
对座的黑发青年同色调的眼睛看着看着,看出了一股似笑非笑之感,眼镜医生莫名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
精神病院的怪人有很多,眼镜医生认为面前的新人未来或许就是其中一员。
这里的怪人并不是指精神有问题是个病人,而是行为逻辑举止和常人不同。
眼镜医生默默咽下了口中的食物,视线朝周围看了两圈。
食堂的人是很少,这是他们精神病院的常态了。
极少的医护人员还建了这么大一个食堂,眼镜医生入职以来也看不明白,可他的前辈让他少问多做,久而久之的他也就不好奇了。
白僳注视着面前的人类表情百般变化,时长总共也就十几秒。
他不住地敲击着桌面,笃笃笃的声响一下接着一下,像在催促着什么。
不多时,眼镜医生松了口。
他见四下无人,其余人距离较远,他也就压低了嗓门开始说:“我们病院的注意事项你也应该知道吧,要保存好你的胸牌。”
白僳听了,点了点头。
眼镜医生继续说:“反正丢了胸牌也就是身份证明,听说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但我没丢过,也没见其他人丢过,不清楚会发生什么。”
人类的声音压得又哑又低沉,说出来的话还带有几分神秘之感:“还有就是,不要好奇,好奇心会害死猫。”
一个很常谈的话题,当你面前出现了奇怪的现象时,伱会追过去寻觅真相,还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
眼镜医生说,在精神病院里要当个瞎子,只要你什么都没有“发现”,就不会有异常找上你。
“这么玄乎吗?”白僳听了反问道,“那如果发现了,会怎么样?”
眼镜医生直摇头,他没遇上过,也就不瞎传了。
精神病院里要遵守的规矩也就这两条,其余的诸如什么上班要穿制服,几点熄灯,夜晚除了值班人员其余员工不要外出等在宿舍都能看到相关标识。
“咦,有这方面的说明吗?”
“有的,应该摆在宿舍的抽屉里了吧,回去你翻翻。”
说完了注意事项,眼镜医生的思绪跳跃到了古怪传闻上,非要说的话,精神病院里确实有几条。
比如眼镜医生入职以来就一直听说,他们病院里私底下有进行一些神秘的实验什么的,当然了,这只是个传闻,因为他工作了这么久都没见到。
其余的也是些值班到晚上会听见走廊上来回有脚步声但没有人,电梯偶尔也会自行运作,明明无人按动,却会驶向地下一层。
前一个问起来就是人太疲劳了产生幻听了,后一个则是电梯年久失修,时不时会出点故障。
但什么疲劳幻听会出现在多个护士身上,什么故障会定时定点发生在深夜凌晨?这都是些不要深究的事,要收敛自身的好奇心。
其余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之类的老生常谈的话题就不重复了。
“哦,最近还有一件事。”眼镜医生忽的蹙起眉头,眼神若有若无地瞥向白僳,似是在纠结,但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这几个月有听人说起,病人住的那栋楼,有个怪事。”
“平时不怎么有人走的应急出口所在的那条楼梯间内,传来了小孩子说话的声音。”说到这,眼镜医生停下来,咽了下口水,“可是我们病院……已经很久没有收过年纪小的病患了。”
“又怎么会传来小孩子说话的声音呢?”
这里地处偏僻,主体建筑物以外植被浅浅,从高处望下去一览无遗,更不要说还有许多监控遍布各处,如果外面有小孩子跑进来,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呢?
思来想去,眼镜医生把自己吓到了。
他说完这个近期的传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也顾不得对面坐着的白僳,端起餐盘就要走。
刚走出去没几步,白僳喊了他一声,说他掉了东西。
眼镜医生回头一看,的确,他手机落下来了。
于是眼镜医生折回去捡拾,再走出去时,白僳未加阻拦,他撑着脑袋目送眼镜医生远去后,慢条斯理地解决了剩下的盘中之餐。
楼梯间……那不就是今天遇见人逃窜的那个地方吗?
白僳回忆了一下,也没想到什么令他在意的点。
难道说,时间不对吗?
黑发青年想了会,觉得坐在这边想也不出个结果,于是站起了身,同样把餐盘还到了收东西的窗口处。
厨房后方的声音依旧,白僳只是朝声音的来源瞥了眼,窗口的师傅就虎视眈眈地看了过来,那凶狠的眼神仿佛在问人有没有什么事。
白僳一耸肩,把餐盘一脱手便离开了那。
说起来……往外走的时候,白僳看着逐渐变得寂静且幽深的走廊,想到了他进入这里后的感觉。
要说邪教有无驻扎在这,那在白僳看来,并没有特别明显的令人厌恶的气味传来,也有可能是隐藏起来了。
可令怪物感到奇怪的是,这处的精神病院……给他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是的,亲切感。
……
与白僳分别的短发女性站在楼梯间内。
她草草地解决了晚饭,在精神病院里闲逛起来。
身着白大褂的她可以游荡的范围极大,除了将要靠近给病患做检查的那栋楼是遭受到了提醒和阻拦,其余时刻她只是被多看了几眼,像在看新面孔。
但是……陈梓又觉得有几名医生、护士的态度奇怪,上下打量她的目光……好像在打量一块猪肉?
暂且把那几人怪异的目光抛在脑后,陈梓站在一楼的楼梯间内,揉了揉腹部。
她感觉自己有点没吃饱。
这间精神病院提供的食物定时定量,白僳就有去问过能不能添菜加饭,被食堂窗口的师傅婉拒了。
加之陈梓在楼上楼下逛了一圈,没有看到什么可以买东西的小卖部之类的。
那中午郝医生的午饭是怎么解决的?自己烧?可是病院内并没有相关的设施……陈梓不解,总觉得建筑物内还藏着秘密。
短发女性饿归饿,却也不是不能忍受,但长期以往,这总不是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