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要是存着气,且管等那小子打完,借着他不讲武德的由头,出手教训他一番;”
“您执掌惩教,当众教训他想来也无人敢对你说半句异议,也好让他知道一下天高地厚人外有人,最好将他重伤,回头我再寻个机会弄死他。”
车培佞点头应下,狠厉的眼神中透着几分冷蔑。
场上。
激战中的秦道军在接连荡开陆风的几剑攻势后,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此前那抹违和不对劲的感觉,源自四周!
场外的动静,他浑然没有意识到不知从何时起,就已经完全听不到了,不管是看客狱子们的叫喝声,还是付火英等人的议论声,统统都在某个不留意的瞬间被隔绝开了。
只是激战中的他,一时所没有在意。
目光扫向远处,景还是原来的景,人也都是原来的那些人,甚至连所处站位都没有变;
但随着定睛,眼中的人影却逐渐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无论怎么努力,都再难看清。
秦道军猛然一怔,惊道:“诡影阵只是幌子,你真正布置的是这座隔绝类困阵!?”
说完不由看着握剑的陆风发出阵阵冷笑,“原来你是打着此般主意!想着借阵法掩盖场上的情景,以便你能施展剑术将我击败?而后再扬言我败于那可笑的诡影阵之上?”
“你自一开始便没想过堂堂正正的比斗?”
“不愧是她教出来的货色,还真有够无耻的!”
陆风手中紧握的长剑微微一颤,厉声道:“本想着再陪你好好玩玩,让你败的体面一些,但你既如此不知好歹,一而再的辱我恩师,今日便好好的给你一番教训!”
“就凭你?”秦道军愤怒冷笑,星澜剑典再一次施展,手中长剑快速舞动,无数剑花盘桓成漩,带着凌厉的锋芒朝陆风切割而向。
“在这式星璇斩击之下,看你拿什么挡!?”
秦道军狂傲狞笑,浑然没有留意到此前的声音。
并非出自陆风口中,而是源自灵魂之力。
外界。
陈川苓等人瞧见秦道军威势直逼天魂境层面的凌厉斩击,一颗心都猛然悬了起来,替陆风捏了把冷汗。
心中无不怀疑,陆风会重创于此般剑势之下。
以弱克强,能鏖战至此般地步,逼得秦道军动真格,已是极限。
只是,一想到陆风战败,还要面临无尽的嘲讽奚落局面,她们便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车晖镪此刻的嘴角都快咧到脸颊后了,眼中满是期待看着陆风重伤惨败的情景。
砰!
一声轰天巨响自演武场中央传出,漫天尘埃四起。
众人目光齐齐看去。
见尘埃之中两道身影逐渐浮现。
一人持剑,直抵另一人脖颈。
“赢了!”付火英下意识娇笑出声,脸上满是娇纵瑟之意。
“呵,”车晖镪冷笑不止,笑容戏谑且玩味。
然。
当尘埃散去,两道身影彻底浮现的那一刻。
所有人都不由惊呆在了原地。
剑,是白色的雪霁剑。
握剑之人,不是秦道军,而是陆风。
“败了!?”付火英近乎尖叫出声,惊嚷道:“这怎么可能?秦哥怎么可能会败?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凌兰秀怔怔出神,满是惊疑:“他不是都施展出星澜剑典了吗?那招星璇斩击都足足有天魂境层面威势了吧?师傅是怎么轻松化解的?”
陈川苓愕然:“化解不说,他还趁势一举拿下了秦道军,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方道礼笃定道:“他绝对不是普通地魂境魂师,他绝对隐藏了实力,他绝对不是寻常结业重返的狱子!”
三个绝对,道出了他此刻内心的震撼。
杨洁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带着道不明的动容之色,旁人或许看不清,但方才最后的制胜一剑,她自那划破尘埃的道道剑芒以及满地的痕迹已是可以推定,陆风施展的郝然是她慈韵剑法中的那一式‘悟影流年’。
乃是以着凌厉的剑势逆推,生生止住了秦道军那盘旋的一道道剑漩锋芒,使之攻势自主溃散当场。
能霸道且精准做到这一点的,实力断不会弱于秦道军分毫!
只是,接下来的场面当如何化解,她同样有些头大。
脱离开阵法以外的胜利,似乎同样难以下台。
除非……
杨洁眼中闪过一抹睿智的光芒。
“松开!”秦道军愤怒呵斥,整张脸涨得通红,叫骂道:“你假借阵法由头,却以剑偷袭,算什么本事!”
“既然没胆子以阵法相斗,一开始就别应下那般要求,这样做只会让人恶心看不起!”
付火英远远叫骂道:“你这偷袭赢了也不光彩,依我看,你多半是没从杨洁她那学到什么拿得出手的阵道本事吧?这才虚张声势的拿阵法打掩护,实施这虚伪卑劣的比斗。”
“那老女人要是不行,你大可直说,何必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伎俩!”
陆风依旧持剑抵着,丝毫不为所动,脸上亦是没有半点神色变化。
秦道军愈发愤怒,想着陆风眼下定不敢堂而皇之的对自己下杀手,当即抬手一巴掌甩开了抵在脖子处的长剑。
哐当~
却没想到,仅是微一用力,长剑就被抽飞到了一侧,落在了地面。
而握剑的陆风,竟诡异的于原地缓缓消散,化作了飞烟。
“这……这……”
秦道军惊得瞪大了眼,跌跌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车晖镪、付火英等所有人都满目愕然看着,久久难以回过神,惊得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四周原本起哄喧闹的叫喝声,在这一刻全都停息了下来。
唯独杨洁嘴角终是扬起欣慰的笑,隐隐证实了心中那个有些不切实际的猜想。
“你给我出来!”
秦道军无能狂怒般冲着空荡荡的跟前叫骂,“你到底耍了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