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问:“跟谁讨公道?”
陈士一顿,抹着眼泪道:“自然是跟杀害我家老爷的凶手讨公道了。”
“那杀你老爷的凶手是谁?”
陈士一噎,道:“这自然是要等大人查清,平我家老爷冤屈。”
“我还以为你不用我查,直接就能去找凶手呢,”韩牧哼了一声,颇有些失望,但还是照例问道:“你家老爷生平跟谁结怨吗?”
“没有,我家老爷和善,只有朋友,没有敌人的。”
“这世上不可能只有朋友的人,”韩牧道:“你再仔细想想,或许是你家主子无意中得罪了人呢?”
“不可能,我家老爷极为和善,大人要是不信,可以和街坊邻居打听打听,我家先生的为人没人不夸的。”
“既然如此,那杀掉陈先生的最大嫌疑人就是你了。”
“我?”陈士瞪大了眼睛,连忙道:“大人,您,您怎能血口喷人呢,我怎么会杀我家老爷?”
“为了钱,为了自由,谁知道你能为了啥?”韩牧道:“既然你说你家老爷没仇人,那谁还能杀他?”
“自然是只有在他身边的你了,这么一想还真有可能,”韩牧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不然你为何如此急匆匆的下葬你家老爷?”
“他是横死,你别说办丧礼送他,连个和尚道士都不舍得请就要把人埋了,怎么看怎么像。”韩牧一副昏官的模样,扭头和记录口供的顾君若道:“写上,写上,就说他是真凶。”
陈士瞪大了双眼,没想到韩牧办案如此的儿媳,薛县尉也没想到,忍不住出列劝道:“大人,不如再查查。”
“还查什么呀,连个仇家都找不到,谁会杀他?”韩牧道:“我看他就挺像凶手的,说不定真是他贪图主人家的钱财,所以杀了陈先生,再伪造失火瞒天过海。”
“你看你一开始不就被骗了吗?”韩牧道:“要是我们不多问一句,你就已经按照意外失火结案了,谁知道陈先生是被人谋杀的?”
“到时候他把尸体领出去一埋,这件事就此尘封,他便可独占陈先生的房屋,钱财了,要说不是他,鬼都不信。”
薛县尉一时间竟也觉得韩牧说的有理,但他很快回过神来,连忙道:“大人,但这一切都没有证据,仅凭臆测。”
韩牧冷下脸道:“有个口供就行了,至于口供怎么来还要我教你吗?”
目瞪口呆的陈士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大喊道:“大人冤枉,大人冤枉啊。”
见韩牧无动于衷,他忙扭头冲薛县尉叫道:“薛县尉,我冤枉,我冤枉啊。”
韩牧挥手道:“拉下去吧。”
衙役们立即上前将惊慌失措大哭不止的陈士给拖下去。
“这……”薛县尉焦急的看向韩牧,“大人,这也太儿戏了。”
韩牧伸长了脖子往外看,见陈士被拖出老远,这才呼了一口气坐回椅子上,得意的看向顾君若,“怎么样,我演得像吧?”
顾君若点头,“挺像的,要不是知道你侠义心肠,不会轻易冤枉人,我都要信了。”
韩牧见她夸他,咧开嘴笑了一下,这才看向安静下来的薛县尉,“放心吧,不会冤枉他的,派人去问一问陈先生的邻里和亲朋,看看他在外面有没有结怨,再问问这几日陈宅附近可有异常的。”
“哼,这陈士一看便是知道些什么的人,偏不配合,今日吓一吓他,明日要是还不肯招就用刑。”
薛县尉松了一口气,低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