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雅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奋力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已经不再用笔往玻璃表面上画数字,因为没这个兴致了,而且他觉得这样做貌似已经没什么意义。
感觉喉咙里干燥得快要冒烟,浑身无力,随时都可能会晕倒。
原来长时间没水喝是如此痛苦的事。
他开始严肃地考虑一件事——能不能咬开自己的血管,喝一些血来解渴?
好像不行,会死的。
坐在地上,背靠一块玻璃,就这样休息。
手指本能地在衣服口袋里摸索,染血的蘑菇帽,好像没什么用,不过可以拿来戴上,最后试一次,看有没有帮助,如果还不行的话,就扔掉以减轻负荷。
手抄的大悲咒,好像也没什么用处,此前被珊珊撕掉许多张用来画符,说是纸质不错,现在份量已经少了许多,大概还剩下十页左右的样子,再撕几次就没了。
反正都要死了,最后再念一次吧,抱着这样的念头,他翻开了旧兮兮的小册子,也不管看到哪一页,直接开始念叨。
“……娑婆摩诃、阿悉陀夜。娑婆诃.者吉啰、阿悉陀夜.娑婆诃。波陀摩、羯悉陀夜。娑婆诃.那啰谨墀、皤伽啰耶.娑婆诃。摩婆利、胜羯啰夜。娑婆诃。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嚧吉帝。烁皤啰夜。娑婆诃。唵,悉殿都。漫多啰。跋陀耶,娑婆诃。”
念完了,又过了一会儿,貌似体力恢复了一点点,于是他再次站起来,摇摇晃晃往前走。
他精神有些恍惚,隐约可以肯定一点,如果再过一会儿仍然找不到水喝,这次可能就是最后的行动了。
蘑菇帽戴在头上,手里握着残缺不全的手抄大悲咒,无力地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