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天色还很暗，房间里开着大灯，只有机箱的嗡嗡声，以及鼠标轻点的嘀嗒响。
没有人咨询。
冬末初春的6点多钟，绝大多数人还没起床呢。
朱晨慧无聊的等待着，就问杨玉环：“玉环姐姐，你们第一天上架，有多忙？”
杨玉环看着天花板，回忆说：“我们是零点开通，然后大家睡觉，到了8点18分我记得，统一上架宝贝，统一登录客户端。在登上的那一瞬间，叮叮叮的密集声音变成了滋滋滋声音，电脑直接死机了！那时候我们还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后来才知道，这叫痛并快乐着。”
“哇~~~”
“一登录就死机！说明人暴多啊~~”
“好羡慕啊，这是生意好呀，累死了我也愿意。”
众人都羡慕，只有杨玉环笑着摇头：“你们呀，TooYoung！”
朱晨慧是知道的：“你们是没经历过去年双十一大战，如果经历过一次，你们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记。”
杨玉环吐吐舌头：“我是打死都不可能忘记的，假设你一天24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要不停地打字，回客户，然后，再增加10倍的工作量，这就是双十一的客服。”
另外三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她，完全想象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而且，现在的她们，是不是太轻松了点？
杨玉环问：“慧慧，我来之前，老板要我问你，有没有准备B计划。”
朱晨慧点头：“准备了，如果客服人手不够，我可以从学校随时叫来几个同学帮忙。但是，看起来好像不需要了……”
她有点郁闷。
6点18分，已经过去20分钟了，还是没有声音。
朱晨慧捏着鼠标，不停地刷新后台。
没有数据。
连访客次数都是个位，很有可能是点错了进来的？
6点30分，仍然没有动静。
朱晨慧咬着下唇，皱起眉头，小小的脸上全是愁云，眼中是不甘，是痛苦，甚至还有对自己的怀疑。
她真的可以吗？
自己创业，号称能卖成全网第一的女装，这该不是一个笑话吧？
她还看不起表嫂，觉得刷订单是在作弊，她觉得只要商品好，宝贝好，就一定会受到顾客欢迎，一下子就卖成爆款。
我还是太年轻了。
朱晨慧放下鼠标，细细的胳膊撑着下巴，离神地看着前面墙壁。
她在想，如果是杨磊碰到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做？
他应该会鼓励大家不要泄气，会有办法调整情绪的吧？
好气哦，她是个心理承受能力很差的小女生，而像个大男人一样顶天立地的杨磊，竟然都不来现场帮她。
朱晨慧的眼眶都逐渐红了起来。
讨厌！
大半个小时了，竟然连一个咨询的人都没有！
叮铃铃！
安静的房间里，桌上的固定电话突然响了，吓了众人一跳。
朱晨慧惊醒过来，接通说着：“喂。”
里面传来妈妈温柔的声音：“慧慧，开业了吧？有顾客咨询下单吗？”
朱晨慧没忍住，金豆豆往下直掉，瘪着嘴抱怨：“妈~~”
妈妈一听就明白了，呵呵笑：“这又不是在服装一条街上开业，网上连个摆开业花篮，拉横幅的地方都没有，顾客不知道很正常，你急什么？”
朱晨慧又哽咽起来，被巨大的失落给打击惨了。
妈妈那边其实站着好几个人，如果是生意爆好，绝对会轮番鼓励。
现在一听竟然没生意，众人连话都不敢说，免得徒增她的压力。
妈妈也是劝说几句后匆匆挂掉，不知道怎么安慰女儿了，毕竟实体店的经验和网店完全不一样，她根本帮不上忙。
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