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好!”
徐辅魁难掩兴奋之色,随即就将协守蓟州参将徐侗传到身边来,低声说:
“枢密院那边已有人传信给查总镇,今上已对当今元辅生疑,而欲除之。”
“这么说,我们真的要起兵?”
徐侗听后脸色为之一变,忙问了一句。
徐辅魁点头:“也不能说是起兵,是有寇潜越蓟州,滋扰京畿,我们不得不进京勤王。”
“部堂说的是。”
徐侗也神色凝重起来。
徐辅魁接着又道:“你给孙游击、姜守备他们写信,让他们带兵先来蓟州。”
“信我们可以写,但也还是要部堂的宪票。”
“毕竟底下的官兵没有部堂的宪票,不一定愿意相信我们的,若是有军中的厂卫细作鼓动,只会更加怀疑,如今不比以前,无钧令,底下的人是不会轻易相信上官的。”
徐侗这时说道。
徐辅魁瞅了徐侗一眼:“自然会给你宪票!你难道还担心本督会在这个时候做杀人灭口的事吗?”
“下僚不敢!”
徐侗忙回了一句。
于是,徐辅魁就在接下来真的给了徐侗调蓟辽辖下南兵诸营的宪票。
不到三日,南兵诸营中,凡涉及走私或漂没税银的官将都奉命带了自己的兵来。
徐辅魁也在受调南兵相继入城的这一日,于蓟镇总兵查大受的陪同下,再次登上了蓟州城关。
这一次,徐辅魁披上了甲胄,还安排了两个同样披甲的家丁在他前面挡着。
看着陆陆续续进入瓮城的南兵,徐辅魁问着查大受:“准备好了吗?”
查大受点首:“部堂放心,等他们全部入城后,下僚就让人关闭瓮城。”
徐辅魁颔首。
这里,徐侗也带自己麾下的南兵进入了瓮城内。
因为徐辅魁给他的命令是也带自己的兵进入瓮城内,准备听钧旨,并让他带头鼓动其他南兵,弹压不愿意去京师的南兵。
徐侗因为知道徐辅魁和查大受也参与了分赃,也就没怀疑这里面有诈。
但等他所有南兵都进入瓮城后,在查大受的兵马即将入城时,瓮城却缓缓关闭起来。
徐侗见此大惊,忙问眼前正在关城的北兵:
“你们要干什么?”
砰!
与此同时,瓮城内外两处地方的千斤闸已经先落了下来。
徐侗和游击孙廷佩、守备姜辅见此皆面色一惊。
很快,城关上出现了大量甲胄。
徐侗见此不由得对孙廷佩、姜辅说:“我们上当了。”
接着,徐侗就抬头大声骂道:“你们敢耍我们!你们怎么如此卑鄙?!”
这时,蓟辽总督徐辅魁已露出一脸得意的笑容,对查大受说道:“查总镇,让你的人动手吧,只要这些人全没了,我们参与分赃的事就无人知道,到时候先烧了他们拿到的宪票,只拿出他们走私和漂没税银的罪证,言他们擅自来蓟州,意图兵变,就可让朝廷相信他们要谋反,而与我们有关,我们只是及时镇压了这些反贼。”
接着,徐辅魁又说道:“这样的话,南兵实力大损,整个蓟辽就是你们北兵的地盘,如此天子就只能倚重你们北兵,而你们自可让这天下之财以边饷之民尽归于己。”
徐辅魁说着就再次笑了起来,道:“此可谓天衣无缝之计也!”
“但是底下的普通南兵是不是太无辜了?”
“他们既不知道自己上官漂没了税银还走私货物,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去谋反,只知道是总督调他们来荡寇,恐不少还准备杀敌立功呢。”
“这样伤他们南兵的心,将来一旦遇到南北兵皆有参与的大战,我们北兵该怎么敢把后背交给南兵的弟兄?”
查大受这时突然这么说了起来。
徐辅魁听后不由得一怔,问着查大受:“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下僚只是要秉公办事,奉旨办事。”
查大受说着就拿出了一份手中的手令,道:
“下官收到的枢密院钧旨是,让下僚只配合朝廷派来的锦衣卫官,逮拿贪赃枉法之要犯,没让下僚平叛,而至于这些南兵是不是谋反,还得看他们到底有没有宪票,以及宪票调遣他们的命令内容是什么,才好定夺,他们是不是要谋反。”
多谢大家提醒,写昨天那一章的时候的确忘了首辅官邸有密道通往皇宫,已经修补了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