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佑明正文卷第七百零三章立碑孝陵,满城红袖当时,本该是阴雨绵绵的天,但在朱翊钧一声令下后,乌云却已逐渐散开。
如洗的碧蓝天出现在了紫金山上。
阳光也从白云里成束的出现,洒进了林间,也洒在了朱翊钧的皇冠身上,更洒在了抬碑的壮士那古铜色后背身上。
没错。
随着朱翊钧一声旨令下达后,一提前准备好的大碑,就被壮士们抬了上来,开始立在了孝陵。
朱翊钧和李成梁、王锡爵等公卿大臣都瞩目看向了这大碑。
彼时,万丈光芒也洒在了这大碑上,透射出莹莹光泽。
“这无疑是断后世之君恢复旧礼的路啊!”
“谁要是让盐价米价再涨回去,是不是都没资格来祭孝陵了?”
同来的南京勋贵代表魏国公徐弘基倒是在这时忍不住对临淮侯李宗城低声感叹了一句。
李宗城点头道:“岂止是不敢来祭孝陵,只怕还得担心,将来九泉之下会不会被太祖责怪,毕竟有这么利害的天子在前面示范,就算照抄也不该太差。”
朱翊钧这里则还看向了正熊熊燃烧着火焰的一干表册。
现在的他的确是在有意用各种方式记下自己的功德。
因为这让他感到很有意思。
毕竟现在的他什么都不缺,就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增加价值获得感。
朱翊钧在祭祀完孝陵,就离开了南都,往苏州而去。
而苏州一众官绅在朱翊钧来之前,就已在苏州官员的指挥下,开始准备好了各类接驾事宜,且约束子弟与家奴,深怕再像扬州的盐商一样因为惹怒了天子,到最后连命都保不住。
所以,朱翊钧到苏州后,倒是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只看见了繁华的姑苏城人多如云,到处都是亭台楼阁,于绵绵春雨中颇显得雅静。
朱翊钧先见了苏州官员后,就直接扶起了列在苏州乡宦首位的申时行,笑道:“申师傅回乡后倒是发福了不少。”
“承蒙陛下隆恩,造此极盛之世,故臣能高卧于乡野,也就贪嘴纵情了些。”
申时行笑着回了一句。
朱翊钧听后点头:“谁是文坛盟主王世贞?”
这时,已从南京礼部尚书任上致仕王世贞站了出来:“臣见过陛下,士林同仁强加之虚名,终究名不副实,徒惹陛下取笑!”
“想必卿也有些文坛建树,士林才如此。”
“卿何必自谦。”
朱翊钧说了一句,就往城中走去,且走着走着就皱眉:“城中为何脂粉香味这么重?”
说后,朱翊钧就抬头看见,许多楼阁上,就有女子推开了明瓦窗,一个个浓妆艳抹,不是临栏托腮,就是遮面浅笑,但也的确各个绝色。
而且,一时间,朱翊钧走过来后,就有许多丝帕落了下来,甚至还有肚兜!
远远看去简直是落锦如雨。
“苏州是要用美色迷住朕吗?”
朱翊钧这时不由得笑着问了一句。
申时行因离朱翊钧最近,便在这时解释说:
“陛下息怒!”
“抚院与臣等虽然都劝告过,勿要以色惑君,但目前看来,劝告倒也没用,自商业与文娱大兴后,虽让造福了不少人,却也让人心浮躁了不少,人人只为求富求贵,把礼义廉耻看得越发的轻,尤其是纺织业大兴后,连女子也多不再守德如国初,皆求美艳,更有不少渐成乡人口中的悍妇荡妇。”
“其中,已成婚者多悍妇,未成婚者多荡妇。”
“现在在陛下出现时,以如此作态的,皆是未成婚之荡妇也,她们宁做王侯妾,也不愿嫁平民妻,尤其是美艳绝伦者,更希冀能让美色换个好价钱好地位,饶是臣出城郊游,尙有许多不嫌臣老者而来向臣献媚者,何况陛下乃壮年有为之君?”
“这些,臣在密奏里也为陛下提过,吴地因工商发达,故此风情最重,还请陛下体谅。”
申时行说后,朱翊钧就点了点头,然后拾下落在脸上的一香帕,递给了黄勋:“派几个内宦把这些女子丢的东西都捡拾起来,然后放在苏州府衙,让她们自己去苏州府衙领,不管她们是有意丢的还是无意丢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