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四九城里,包括皇子阿哥在内,哪个十多岁的少年新贵,不是飞扬跋扈,颐指气使?
偏偏,玉柱坐拥一系列的耀眼头衔和雄厚的实力,却异常沉得住气。
无论常德怎么说,玉柱都是只笑不说话,这是要逼疯汉远的节奏啊。
“玉爷,您觉得呢?”汉远忍了又忍,忍无可忍的去问玉柱。
玉柱笑了笑,说:“我啥都不懂,全听岳父大人的吩咐便是。”表了态,又闭紧了嘴巴。
汉远恨的牙痒,却又无可奈何。类似玉柱这种怪胎少年新贵,他这还是头一次遇见。
常德见玉柱如此的乖顺,心里反而不忍了,含笑道:“姑爷,五阿哥来了,肯定要上座,到时候啊,还得你陪着他吃好喝好喽。”
这人呐,基本上都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一丈。
玉柱不肯出头装六个指头,常德自然是十分满意的。
原本,常德以为,以玉柱的家世和身份,肯定会指手画脚一番。
谁曾想,玉柱秉承着,出钱他来,说话常德来的原则,楞是干坐了半天,死活不肯插嘴。
这就很令人满意了!
“来人,去沏了姑爷爱喝的碧箩春来。”
“嗻。”
很快,茶就换成了玉柱爱喝的碧螺春。
玉柱品了口茶,心说,一千两银子的赞助,加上低调做人的作风,换来了老丈人对他的认可,超值!
老话说,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绝对是有道理的。
长辈在,不多嘴,难得糊涂,也是真理!
常德做寿,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玉柱心里明白,富察家的人,一个个都是猴儿精。
利用替常德做寿之机,观察一下玉柱的为人处事,才是富察家的真实目的。
刚刚指了婚的两家人,必然需要磨合的。
做寿之时,就近的仔细观察玉柱的作风,方便富察氏根据初步认识,作出必要的调整。
没办法,这个时代的森严礼法,对女子们,太过无情,也太过残酷了!
做寿是大事情,方方面面都必须到位。
常德和汉远商量了两个时辰,这才算是把正事谈妥了。
玉柱也是牛人,干坐了这么久,脸上始终带着笑,屁股像是生了根似的,一直粘在了椅子上。
汉远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和玉柱搭上讪,脑袋足有八个大。
常德的心里满意之极,女婿出了钱,出了大力,还肯陪着坐了这么久,实乃难得的佳婿也!
等玉柱走后,常德当着伊尔根觉罗氏和秀云的面,对玉柱大加赞赏。
伊尔根觉罗氏,也觉得捡到了宝了。她原本以为,以玉柱的家底和学识,无论怎么说,都应该是个天上知一半地上全知的,口若悬河之辈。
谁曾想,玉柱的行为作风,竟是如此的低调。
<b/> “爷,银子,咱们家其实是不缺的。我原本打算,给咱们秀云准备三万两压箱钱。如今看来,再放三万两到明处,如何?”伊尔根觉罗氏原本是个藏拙的心思,包子有肉,绝不露在面儿上。
常德笑道:“仰赖阿玛他老人家的鸿福,你藏着的三百年长白老山参,也搁几根到咱们姑娘的嫁妆里头去吧?”
夫妻两个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想想看嘛,萨布素担任黑龙江将军,长达十八年之久,私囊岂能不丰?
真不吹牛,常德家的库房里,老山参、熊皮、紫貂皮、虎皮等等,多的快放烂了。
黑龙江的皮货,天下闻名,那可都是,拿着钱都难买到的好东西。
以萨布素在黑龙江的崇高威望,他嫡亲的孙女儿要大婚了,嘿嘿,他提拔过的老部下们及索伦部的各个长老们,岂有不送厚礼之理?
如今,既然玉柱舍得掏钱给老丈人撑面子,还很尊重老丈人。
常德夫妇两个,投桃报李,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大大方方的把陪嫁的银子和宝贝们,往明处搁。
秀云已经严重的超龄了,常德自然是想,越早成婚,越好。
只是,伊尔根觉罗氏的心眼子比较多,非要试探一下玉柱的脾气秉性,这才有了做寿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