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等她有了一点儿意识的时候,人就在岸上了,手里还捏着那颗珠子,后面的那番话都是玉如琢教她说的。
因而现在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推她的人是谁,不知道要将她拉到水底的人是谁,也不知道那颗珠子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为何谢云苍会因此而色变。
而此时倚兰苑里,谢淑华却是一脸焦急地来回踱步,眼睛不时地看向院门。
终于,院门被推开一条缝,冬雪急匆匆走了进来。
才一进屋,谢淑华就将门给关上了,“怎么样?她怎么说?”
冬雪却是皱紧了眉,一脸苦相地朝谢淑华摇了摇头,“没找到!”
“什么?!”谢淑华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叫没找到。”
“我去了她家里,屋门是反锁的,两旁的邻居都说她今天当值,卯正就进府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去。”
谢淑华连忙问道:“府里打听过了吗?”
“打听了,”冬雪立刻点头,“奴婢怕叫人发觉起疑心还特意找了两个小丫鬟打听,浆洗房的管事正在找她,说她巳正就不见了人影,要去太太那里告呢!”
听到这些消息,谢淑华额头上起了一层细汗,她皱着眉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喃喃道:“一定得找到她,那个谢颂华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东西给父亲,父亲似乎开始起了疑心,如果她被抓去了前院,难保不会将我们供出来。”
冬雪脸上也满是焦急,“她是秋霜的娘,若是被查出来谋害四姑娘,怕是前头刘婆子的事儿又要被扯出来了,那姑娘……”
谢淑华脸上闪过一抹厉色,“你立刻发动人去找,一定要赶在府里发现她之前找到她,然后想个办法让她开不了口,再远远地送走。”
冬雪知道事关重大,也不敢耽搁,当下便急匆匆又出去了。
才到院子里,就碰上过来的谢琅华,倒是谢琅华有些惊讶,“你不好好伺候你们姑娘,这会儿这样着急,是有什么事儿吗?”
冬雪连忙随口找了个借口支吾过去了,里头谢淑华含笑的声音便传了出来,“二哥哥怎么有空过来?”
“下午大伯也不在,我们就提前散了,”他不再管冬雪,自己走了进来,又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笑着道,“这几个妹妹也着实是不像话,还好你没有跟着出去,不然怕是也要被连累,你又不会凫水,身子又弱。”
谢淑华却是皱眉道:“我只恨自己没出去,五丫头那张嘴实在是无法叫人不恼,竟然对四妹妹说那样的话。”
谢琅华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你如何料得到?你也不过只能独善其身罢了。”
他说着便说起自己的来意,“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的,方才听说四妹妹病了,今天本来就是她受了委屈,被五妹妹那般排揎,又在水里遭了一番罪,且她到底没来家里多久,我想着要不然,咱们一起去探望探望她。”
谢淑华闻言倏尔捏紧了手里的手帕,她看着谢琅华忍不住咬紧了牙。
这才多久!他就接受了谢颂华?
所以,亲妹妹就是亲妹妹,今天上午见她落了水就那样紧张。
还有齐氏,明明那般讨厌谢颂华,可今天听说她没被救上来,还是会担心。
在这样下去,府里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谢琅华瞧着她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便疑惑问道:“怎么了?”
谢淑华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连忙笑了笑掩饰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今日的凶险,还好四妹妹会凫水,不然怕是要出大事儿。”
她转而又道:“探病倒罢了,虽说你与她是骨肉至亲,可毕竟也不大熟,你要去探望她,她还得再起来,这样挪动,倒不宜养病了,倒不如叫个丫鬟送点儿东西过去,等来日好了,咱们再去宴春台叨扰。”
谢琅华闻言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便叫了谢淑华跟前的侍书过来,嘱咐她去自己的院子里拿上东西去探病。
侍书来的时候,谢颂华已经烧得有些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