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1.0】系统更新中,请期待新版本功能。
随即,他的视野一亮,那些系统面板全都消失无踪了,眼帘之中还是伊斯灵顿的蓝天与白云。
“法克……一比五?你们闹着玩都能输这么多?”
耳畔隐约传来约翰骂骂咧咧的咆哮,陈耀怔了怔,手指拂过脚下的草皮,触感很真实。
这一切都是真的吧……
……
几天之后,阿森纳全队都参加了足总杯夺冠的庆祝游行。
作为一项传统而古老的赛事,足总杯的分量并不轻。
英格兰足坛一年总共也才那么几个冠军奖杯,夺得足总杯完全有理由让一家俱乐部好好庆祝。
载着阿森纳众将的大巴车在枪手球迷的簇拥中驶过北伦敦的街巷,千千万万名球迷走上街头,与他们热爱的俱乐部共同欢庆。
同时,这也是一场有别样意味的庆典:温格离开的消息被正式宣布了,这是球迷们最后一次正式告别的机会了。
英国的各大媒体也对这次夺冠游行倍感重视,因为庆典+离别的双重热点,记者们顶着满天的气球、彩带、礼炮挤到了阿森纳球员和球迷之中,采访他们的看法。
“阿尔塞纳是一名传奇,他是我来到这里的理由。我祝愿阿尔塞纳未来一切顺利,他配得上任何赞誉。”阿尔特塔说。
“我永远感激温格先生对我的信任,我很开心我能弥补我的过错。他就像一个父亲,总是关怀和包容着我们每一个人。”科斯切尔尼擦眼泪。
“阿尔塞纳很伟大,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嗯,我很感激他……”范佩西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点复杂。
“阿尔塞纳?他是一个伟大的人,没有阿尔塞纳,就没有俱乐部的今天。”陈耀说,“他教会了我很多,什么?阿尔塞纳的未来?听说希尔伍德先生就要退休了,不如让阿尔塞纳接替他?”
看着记者认真的样子,陈耀赶忙补充道:“阿尔塞纳和阿森纳的读音这么相近,这么想也无可厚非嘛。”
记者们一脸玩味的表情,他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并不会被解读为玩笑。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个庆祝的日子,这段小插曲很快就被淡忘了。
球迷中,也有一些人在拿着手机和麦克风,询问着四周的球迷。
那个黑人胖子在酋长球场外徘徊了一个赛季了,终于,他拥有了一定数量的粉丝。
不过他起家的方式可能有些令人不齿,他常常选择那些看起来头脑简单、情绪激动的球迷,不断用言语诱导引发他们的情绪,然后借此获得流量。
让胖子失望的是,温格用一座冠军为自己的枪手生涯谢幕了。
这表明他无法通过诱导球迷对温格的不满来收获流量了。
但是没关系,胖子给自己打气,接下来就要找新教练了,球队要更新换代,这个过程不会顺利。
他有的是机会。
想到这里,胖子挤出一个笑容,对着镜头貌似宽厚地笑道:“粉丝们,这里是aftv,我是罗比·莱尔,我现在就在球队庆祝的现场……”
……
科尔尼基地,六月初。
安德烈·阿尔沙文背着双肩包,塞着蓝牙耳机,听着歌。
作为一个闷骚的文艺中年,阿尔沙文听的是卡朋特的《昨日重现》。
来到温格的办公室门外,犹豫了一下,他敲响了门。
“请进。”
阿尔沙文推门进去,微微诧异,办公室里不止他一个,除了温格,陈耀和帕特·莱斯都在。
“教练们,你们好。”阿尔沙文礼貌地点点头,把耳机从耳中取下。
卡朋特的歌声戛然而止。
“我是来和你们说再见的。”
阿尔沙文挠挠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更多的话了。
“我也是来说再见的。”帕特·莱斯笑了,他指着墙边的一袋东西,“阿尔塞纳给了我一些纪念品,我会想念这里的。”
“我也是来说再见的。”温格重复了一遍帕特的话,这产生了一种特殊的喜感,办公室里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笑声平息之后,就是淡淡忧伤的平静了。
温格抚摸着自己的办公桌,上面很干净,平日里的文件、书籍、纸笔、茶杯都清理一空。
他的目光投向墙上的“不败之师”全家福,阳光照进屋内,打在相片上,正好把图片中央他的脸庞照亮。
“我从没后悔把你带到英国,安德烈。”温格对阿尔沙文说,“我很遗憾没有让你在这里取得更高的成就。”
阿尔沙文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先生,不是你的错……我,我也不是很自律的人……您太宽容了。”
“祝你未来顺遂,安德烈。”
“也祝你一切都好,先生。还有,祝福阿森纳。”
“祝福阿森纳。”
阿尔沙文受不了这种氛围了,他多愁善感的细胞让他快要掉眼泪了。
他赶紧冲众人微笑了一下,转身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跑下楼梯的阿尔沙文把耳机塞回耳中,卡朋特又唱了起来。
when i was young
当我年少时
i'd listen to the radio
我喜欢听收音机
waiting for my favorite songs
等待我最心爱的歌曲
when they played i'd sing along
当他们演奏时我会跟着唱
it made me smile
令我笑容满面
……
温格把最后一张诺拉·琼斯的唱片打包好,塞进自己的手提包里。
帕特·莱斯感慨地笑了笑:“这是最后一张了吧。”
“最后一张了。”
温格走上前去,和老助教轻轻拥抱了一下。
帕特·莱斯拎起自己的行囊,推开门,最后看了一眼温格的办公室。
“我会想念在这里的岁月的。”
他合上门,四十八年的枪手时光在他的脚下远去。
those were such happy times
那段多么快乐的时光
and not so long ago
就在不久以前
how i wondered where they'd gone
我是多么想知道它们去了哪儿
but they're back again
但是它们又回来了
just like a long-lost friend
像一位久未谋面的朋友
all the songs i love so well
那些歌我依旧深爱着
……
“我也要离开了。”
温格最后抚摸了一下“不败之师”的照片,那是他心目中的黄金年代。
他留恋地想要多待一会儿,最终还是摇摇头,放弃了这个想法。
陈耀安静地站在一边。
温格没有再说什么,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如此熟悉,他也不想再说什么告别的话语。
该说的一切都早已说了,剩下的,一切都在不言中。
〶该离开了。
温格拎起装着他最后个人物品的手提包,拍了拍陈耀的肩膀,推开门,走出了这间办公室。
房门吱呀吱呀地响着,陈耀环顾着空荡荡的办公室,空气中只有初夏的蝉鸣。
every sha-la-la-la
每一句sha-la-la-la
every wo-o-wo-o
每一声wo-o-wo-o
still shines
仍然闪亮
……
卡朋特还在唱,但这时的歌声并不只是在阿尔沙文的耳机中,它伴随着每一个离开科尔尼的人。
他们的每一个足迹都如此不舍,交织的岁月如过眼云烟。
而这世界,一如往昔。
陈耀坐在曾经是温格的座位上,从怀里掏出一本东西。
欧足联职业教练证书。
证书的封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把椅子换了个方向,从巨大的落地窗往外望去,伊斯灵顿的天空湛蓝,阳光正好。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