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券在握,唯我独尊。
这是星之辉此刻心中的所有想法,于他而言,面前这的些蝼蚁全都不堪一击,而自己便是这方异界的唯一神明,能够随意决定它人的生死。
可是他的生死又要交给谁来决断呢?
终于,星之辉意识到了事情的诡异之处,只因为他在自己的脚边看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玩意。
那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瓷瓶。西方星域,尤其是星河境盛产各式各样的晶石,所以根本不需要像瓷器这样的物品。他弯下腰来,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玩意,目光之中竟然流露出几分少有的童真与稚趣,那被群光充斥的嘴边也随之流露出一丝由衷的笑容。
突然之间,那股笑意变成了痛苦,他的身体也因此痉挛抽搐,手中的瓷瓶直接被其丢到地上,并发出一声刺耳的动响。
这声音同样传入到了严虎口的耳中。虽然现在的他已经伤痕累累,精疲力竭,就在刚才交手的过程之中,他的右手中指还被对方趁机折断,如今已经肿成了胡萝卜,长在那样的厚实的巴掌之上,竟然有种莫名的滑稽。终于,他忍不住了,于是放声大笑起来。
“是我赢了,孪双,哈德玛,这还要全靠你们啊!”
说话间,严虎口摊开另一只手掌,只见掌心之中当即掉出几枚黄色的丹丸,刚一落地,便迅速液化蒸腾,转眼之间便消失得无踪无影。这是狐夫大仙独门秘制的疗伤圣药,福泽丹,常人吃了就算没有受伤,亦能脱胎换骨,焕然一新。然而,如此神奇的物品,对于像炉子双与合德玛这样的星河境生灵,却犹如剧药一般,一经沾染便有性命之忧,轻则修为受损,重则魂飞魄散。严虎口正是通过之前孪双哈德玛身中“药毒”一事,受到启发,这才想起了这般极端的办法,以身为饵,在双方交手的过程之中,趁机将事先藏于掌中的药力打入到对方的体内,而这也是星之辉此刻为何这般痛苦的真正原因。
眼见敌人痛得直在地上打滚,心有余悸的樊栖羽小心来到严虎口身边,在观察了一番对方的伤情之后,这才忍不住询问道:“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啥时候你的功力这般高深莫测了?”
严虎口因为发笑扯得伤口生疼,不禁咧了下嘴巴之后,这才神秘兮兮道:“怎么,师姐你也想学么,回头我教你啊!”
樊栖羽攥拳在对方厚实的背脊上轻轻捶了一拳之后,不以为然道:“谁稀罕学你的功法,估计也不是什么大道正法,学了非但助涨不了修为,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你还是自己留着好了。”
二人相视一笑,攀栖羽搀着严虎口慢慢站起,转身就要去到洛厦身边,察看后者的伤势。可怎料,刚一回头,前一刻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洛厦如今竟然不知所踪,紧接着身后的方位处欣然传来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
“啊!你!”
待二人回神之际,一切都已为时太晚,只见惊醒过来的洛厦将一根细长的黑棒径直扎入到地上星之辉的背脊之中,一时间,伤口内侧涌现出大量金色的浆水,并沿着黑棒慢慢向上攀升,直至完全融入其中。而因为这些金色浆水的侵入,原本黝黑的棒身也随之萦绕起一圈淡淡的暖光,照在洛厦那张灰白的脸颊之上,使其显得更加诡异。
“洛厦,你在做什么,快点回来,小心那家伙临死反扑!”
对于严虎口的提醒,蹲在那里的洛厦惘然若未闻,前者刚要上前阻止,却被一旁的樊栖羽忽然拉住:“不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你倒是说啊!”
樊栖羽伸手指向星之辉背上的黑棒,进而问道:“你看那东西,有没有觉得有些眼熟?”
“这……这个……哎,这东西怎么长得这么像之前被夺走的斥臬,只不过长了一些而已。”
樊栖羽用力点头道:“这就对了,这才是真正的斥臬本体,刚刚被人夺走的只不过是赝品而已。”
“赝品?你说刚才洛厦给我们看的是假的斥臬?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樊栖羽抬眼看了一下对面那个表情僵硬的洛厦,随即叹了口气,低声道:“恐怕……现在的洛厦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人了。”
严虎口无比震惊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别人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