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崭新的量子释能综合征患者就这么诞生了――既然找不到合适的实验材料,那就干脆制造一个出来,这就是渡边的解决方案。
这个解决方案毫无意外地遭到了陆沉的拒绝,他甚至没打算把这个实验方案提交给伦理道德委员会进行讨论。这种试验从第一步开始就充斥着对基本人道主义的蔑视,完全违背了陆沉作为临床医生的职业道德。同时也彻底践踏了几乎所有联合政府所制定的科学研究实验相关法律法规。
陆沉当然不能同意这个方法。但要只是“不同意”,他也不至于这么烦躁头疼。
烦躁和头疼,是因为渡边说的对――现在是特殊时期,整个人类社会和文明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险。并且时间紧迫,谁也不知道连环量子释能患者爆炸会不会在下一秒发生。
就算下一秒没有,三年之后等太阳系彻底运动出蟹状脉冲星辐射范围之后,大规模的量子释能综合征发病也必然会出现。
人类文明的时间已经不多,陆沉也知道,自己其实没有资格在这种地方挑剔。
但……确实难过自己这一关。
对于陆沉面临的“抉择”,穆知然感同身受。她也不能接受随便抓个死囚,然后就把对方关进地牢里等着爆炸的实验方案。对人权的侵犯只是她不愿接受这方案的众多理由中的一个,另一个则是因为这样的实验说服性并不高。
所谓实验,尤其是为了证明关键性假设的实验,首先必须经得住多方面的审视和检验。这就要求实验必须积累相当程度的数据,对这些数据进行大规模的详尽分析,才能拿出在科学研究领域中具备说服力的完备证明。
用人话来说,如果用死囚来进行实验,那么只抓一个死囚是完全不够的。死囚的数量越多越好,他们之间的相似度也越高越妙。最好是两百五十一胞胎,并且还得是同卵出生的那种――从出生之后这两百五十一人形影不离,吃饭穿衣喜怒哀乐全都高度同步。如果1号突然想要放屁,那么剩下二百五十人也得同时感觉到括约肌承受起了压力。
这样的试验样品,才具有足够的一致性,才有被关进地牢里等着发病的价值。
很明显,联合政府的监狱系统里并不存在这样的“样品”。渡边的方法不光在道德和情感上令人感到痛苦,在科学研究领域也存在众多问题。
“……总之,就像我解释的这样,就算你照做了,渡边的方法其实也靠不住。”给陆沉解释外加安慰了一路后,穆知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你可以参考一下他的想法,但是照做就算了――要按照渡边的方法,最好的实验材料就得是那群温格切克拉夫斯基!”
陆沉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他扭头看了看穆知然,然后忽然搂着穆博士就亲了下去。
唐庆隆在办公室里面看的目瞪口呆,他的办公室门刚刚被陆沉敲开。自己还没说话,就看见门里的陆沉抱着自己的学生就开始啃。
现在的小年轻玩的都这么花?我也成了你们play中的一环了?
这怎么亲着亲着还喊起了“你真聪明”了?小陆你这是踩着电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