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臧霸军显然注意到敌人已经开始向己方进攻,他们甚至懒得询问来的是谁、为什么要来。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最清楚。
臧霸站在营中的高台向外望,见侯成等人慢慢接近,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他猛地一招手,侯成等人立刻听到一阵吱吱嘎嘎的恐怖响声。
徐庶大叫一声不妙,只见营中赫然飞出了一片片的石块,噼里啪啦朝侯成军砸了过来!
在吕布军等待援兵的这段时间,臧霸军也没有闲着。
他们秘密在营中打造了十几架投石机,以人力牵动,十几个石块呼啸着砸到侯成面前,登时砸的步卒一片大乱。
趁着这个机会,臧霸又命令手下一起放箭,营中的弩手也整齐有序地坐在地上,以腰引弩发射强力箭矢,不断破坏吕布军的阵型。
吕布军大多数都觉得此战轻而易举,甚至有可能臧霸看见吕布军大军杀来就得吓得立刻投降。
此刻遭到如此猛烈箭雨的反击,连宋宪都感觉有点不对劲。
合着臧霸从一开始就有准备!
他来的时候就没有求和的意思,这些日子一直在偷偷造这种东西?
“混账东西,为何与我等一般无耻?”宋宪忍不住破口大骂。
吕布从打算“解斗”的时候就做好吞掉臧霸的准备,臧霸则是在接受吕布邀请的时候就做好跟吕布不死不休的准备,双方都不安好心,又恰好碰撞在一起,落魄的大汉温侯与雄踞琅邪的一方大盗终于展开了一场不死不休的大战。
臧霸一开始就没想跑,显然,他摸索出了赢得方法。
宋宪大怒,想投入更多的兵力强攻,徐庶却立刻看到了臧霸这守御之法的破绽。
“绕过去,能上山就上山,不能上山从两翼围攻放火,不能再从正面强攻了!”
宋宪一怔,心道也是。
臧霸的营寨是依山而立,正面布置了这么多守城的器械,却不能灵活调头,从侧翼进攻的损伤明显更小。
宋宪立刻命令魏越绕到侧翼,魏续则寻找山路,看看能不能居高临下,给臧霸的营寨造成一些破坏。
侯成军在最初的慌乱之后也迅速恢复了冷静,众人发足狂奔,迅速冲到拒马面前,七手八脚地一起搬动拒马,拼命拉开前进之路。
这个年代的投石机还相当落后,必须要人力拖拽,无法投掷太大的石块。
十架投石机的杀伤力也相当一般,造成的杀伤还远远比不上箭矢。
但臧霸军也并非易与,见吕布军摸到营寨面前,臧霸冷笑一声,令旗招展,命令自己麾下的亲卫出动,徐翕、毛晖二将悍不畏死,拼命挥动铁矛向前,将几个冲在最前面的吕布军士兵刺了个对穿。
此时吕布军的弓弩手终于在成廉的指挥下找到了合适的位置。
他命令众将朝着营门前抛射,尽管抛射的命中率极低,可箭矢从头顶上落下,臧霸军的盾牌自然不好防护,本来稳定的军阵立刻出现了一片混乱。
臧霸嘿了一声,索性直接从高台下来,他叫众人放开营门,让成廉进来。
成廉见臧霸提着长戟整装待发,居然一时不敢前进,宋宪气的破口大骂,亲自提着铁戟准备厮杀,徐庶却一把抱住他:
“将军不可轻动。我军兵多,四面围攻,旦夕可下,臧霸挡不住,何必做匹夫之斗。”
宋宪沉思片刻,叹道:
“你说得对。”
他满脸阴云地看了一眼臧霸的营寨,又瞥了徐庶一眼,嘟囔道:
“元直,若是当年有你,我等也不会被打出长安。”
吕布在军帐中安坐,与高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感觉浑身不自在。
他本以为自己虎躯一震,臧霸要立刻下拜,就算臧霸之前还有什么鬼算计,看见自己兵马征讨的时候也该投降了。
可前线传来的消息,臧霸没有任何投降的意思,相反他们还早早准备好了守御之械,准备顽抗到底。
这让吕布的自尊心有点受打击,甚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不是经典的高开低走又要来了……
他紧张地站起身来,跟着他一起大眼瞪小眼的高顺也立刻起身。
“温侯去何处?”
“如厕!”吕布没好气地说着就向外走。
他见高顺居然跟着自己走出来,不由得皱眉道:
“休要跟着我。”
高顺肃然道:
“我奉徐府君之命保护温侯。”
吕布的火气腾地一下上来,冷笑道:
“我还用你保护?我吕布是不会武还是不知兵?”
说着,吕布径自甩开高顺,高顺还想梗着脖子去追,吕布麾下的秦谊赶紧拦住他,苦笑道:“算了算了,温侯正在气头上,何必与他斗气?
稍候便回,让温侯稍静片刻吧!”
高顺默默点头,心中不祥的感觉却愈发明显。
他问道:
“温侯叫的援兵到了何处?”
“已经在营中了。”秦谊笑呵呵的,一片憨厚老实的模样,“臧霸还敢顽抗,今夜就是他的死期。”
臧霸所在的琅邪现在熟悉的名字是琅琊,但在当时确实是写作琅邪,读音也是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