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啊,尔娘不教尔,我便教!”
袁耀:……
那女子哪有半分惧色,反到叉着腰破口大骂,她口齿清楚声音尖利,骂的众人脸都白了。
干啥啊,我不就是喊了一声吗?
还没开始呢……
袁耀的脸上挂不住,喝道:
“你是什么人?”
“关屁事,你是哪来的野狗?”
袁耀冷笑道:
“说出来吓死你,我乃汉左将军、领扬州牧、阳翟侯之子,尔是哪来的乡野村妇,敢在我面前撒泼。”
说出这话,那女子明显冷静了下来。
袁耀还以为自己这一串头衔已经把她镇住,没想到那女子捧腹大笑:
“好啊,我以为是谁,原来是袁术那冢中枯骨的蠢儿子,怎敢藏在此间,好,好,好,好做姑娘的嫁妆!”
说着,那女子转过身,竟从一边取出一张大弓!
她刚才坐在石头上,襦裙正好挡住这张弓,此刻见她抄起这张大弓,众人无不骇然,袁耀心中更是大惊,赶紧一下趴在地上,众人也有样学样,赶紧纷纷趴在地上。
可过了许久,也没有听见弓弦震动的声音,袁耀抬起头,只见那女子居然一手提着弓,一手提着裙,在山间发足狂奔。
众人一怔,这才知道中计,赶紧追过去。
“追,乖孩儿,追你娘!”那女子一边跑一边破口大骂。
袁耀等人的火气都被骂上来了――她跑,这不就说明并无抵抗之力。
这女子不知为何带着一张大弓逃到此处,见了众人之后先临危不乱,以骂把众人骂住,然后晃着大弓做戏,待众人畏惧时赶紧逃跑,这倒是有几分应变之能。
华彦感觉不太对劲,约束众人莫要追赶。
可这群人走了一路都在气头上,这次居然被一个乡野女子侮辱,实在是丢人至极。
追!我看你往何处跑!
袁耀带着一群人发足狂奔,还有人摸出手弩,可这女子身法极其灵活,崎岖的山路奔走如平地一般,袁耀身边众人接连摔在地上,疼地哇哇大叫,袁耀头发发麻,心道要不然算了,没有女人就没有女人了。
他刚想返回,又听见前面不远处那女子嚣张地喊道:
“来啊,前面没路了,有本事来抓我啊!”
袁耀怒极了,他是袁术嫡子,岂能被一个女流之辈戏弄,周围的护卫越来越少,可袁耀已经上头,没命地攀岩梦追,口中怒骂不止:
“给我等着,抓到你,扒了你的皮!”
他跟着那女子飞奔过去,那女子绕过几棵大树,在树影里乱钻,时不时地破口大骂,袁耀气的转来转去,宛如家中跟小妾做戏一般,可他现在哪有做戏的念头,只盼着赶紧把这女子抓住弄死。
可这会儿袁耀也发现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心道此女诡异,我明明是赶路,为何要横生枝节?
他沁出一头冷汗,赶紧想要转头逃跑。
可他只听得一声清叱,那女子斜影里杀出,一脚正好踢在他小腿,疼地袁耀啊地一声摔在地上。
“嘿,狗东西,还敢追你老娘,给我死!”
袁耀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那个女子已经飞快地弯下腰,将长弓套在他脖子上,然后弓弦迅速收紧扭曲。
袁耀只感觉一股难言的剧痛,被弓弦勒地喘不过气,不住地拼命挣扎,那女子的力气不小,死死压住袁耀,清秀冷峻的脸上竟满是狰狞之色。
“下去做鬼的时候别忘了,杀你的是吕奉先之女!”
“你……你……”
袁耀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遇上这种事。
他是袁家的嫡子,而现在居然要死在这个卑贱女子的手中,他拼命挣扎,不住地反抗,恍惚间,他面前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影。
“救我,救我……我是袁公路之子!救我,有大富贵!”
“我知道你是袁术他儿,你吓唬谁呢!”来人一脚狠狠踩在他胸口,袁耀一口气上不来,瞪大眼睛,终于没了气息。
杀死他的那女子丢下袁耀,长长地舒了口气,又冲面前来人一笑:
“哎,好久不杀人了,真是手生了。”
他面前那人方块脸三角眼,正是宋宪,他哼了一声,不快地道:
“让你胡闹,让你胡闹!漫山遍野找不到你,出嫁的人了怎么还跟那野驴一般?
也好,你认认路,以后被休回家的时候自己跑回来,我们就不去接了,省的丢人现眼。”
这高挑的女子正是即将与徐庶成婚的吕布之女吕玲绮,她正一脚踩在袁耀的尸体上,不快地噘着嘴道:
“这一路不让我骑马,全在那竹舆之中摇晃,晃得我都吐了一路了,我出来走走,又没走远,只是杀了个把人,为何训我。”
宋宪无奈地叹了口气,盯着自己这大侄女道:
“让你坐竹舆都不肯?当真是野驴吃不了细糠。
这嫁人之后不可口出污言秽语,也不可说自己杀过人,之前我可是跟徐元直说了你文静文雅,都不肯高声说话。”
吕玲绮轻缕着秀发,哼道:
“大人立了功勋,我便日日上房揭瓦也无不可,若是公等都败了,我便是相夫教子温雅不严,照样朝不保夕。
都把我卖给徐元直了,还管我作甚?我要怎的,那便怎的,对我好了,我便百依百顺,对我不好了,我便天天揍他。
要是大人败了,他打回来,我自逃去他处,不劳叔父相迎、”
宋宪:……
他本来就是嘴上毛病不改随口阴阳侄女两句,没想到侄女反应这么大,宋宪好生尴尬,赶紧转移话题:
“咳,也好,要是徐元直这次胡说八道,害死我等,侄女得给我等报仇啊。”
吕玲绮妙目圆睁,冷笑道:
“别,要是你们都死了,我这世上只有徐庶一人,那当然得相夫教子,最多替你们打打徐庶儿子出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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