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果然如此,果然跟本初说的一样,就一招反复使用是吧?
没完了?
定是臧洪那厮!城中并无兵马,臧洪作乱我军必败!
淳于琼猛地反应过来,立刻道:
“速退,返回城中!”
韩莒子惊道:
“将军为何?贼人不过百人,岂能……”
“我说回就回,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说着,淳于琼已经迫不及待地调转马头向后退去,众将齐齐吃惊,不知道为啥刚才还气势汹汹地杀出来,这会儿已经列阵完毕,又要后退。
可淳于琼后退,赵云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眼看淳于琼军一片慌乱,赵云发出一声清澈的长啸,猛地催马前进。
他胯下的白马好似游龙过涧,只兴奋地嘶吼一声,便飞快地扬蹄猛追,赵云身边的骑兵纷纷扬弓射出一片箭雨给赵云助阵,护着赵云朝淳于琼军密集处径自奔去。
淳于琼见赵云居然敢追,心中更无怀疑。
不好,臧洪定然要作乱,我等要赶紧走才是!
见赵云追地正紧,他冲韩莒子怒吼道:
“尔去将赵云拿下!”
“我?”骑在马上的狂奔的韩莒子任由北风吹乱自己额前的乱发,一脸懵逼。
“你是河北名将,杀此人岂不是如杀鸡一样简单,快取其首级来!”
韩莒子满头大汗不住地落下来,脸上的表情甚是苦涩。
他刚才在城中已经见识到了赵云的武艺,不过尔尔,稀松平常的很,还比不上韩莒子十五六岁时。
可正是如此,韩莒子才感觉不对劲。
他怎么看都觉得此人的武艺稀松平常,可自己麾下众将之前在城中围着他打,居然都不是此人对手,硬是被他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城。
韩莒子虽然武艺不太行,但这么多年也算有见识,他立刻意识到此人并非武艺稀松,而是练到了一种自己根本看不懂、也完全想象不出的高度。
我,我会被杀掉的……
可是要是不听淳于琼的,我也会被杀掉的。
韩莒子的牙哒哒哒哒地颤抖着,却只能听从淳于琼的命令,他勒马转向,召集五百精兵,硬着头皮朝那个银枪白马,耀眼地难以直视的猛将冲了过去。
“啊啊啊,好汉,可认得河北韩莒子!”
他纵起全部力气,挥动铁矛,迎着赵云冲过去,这一刺,他鼓足全身力气,矛尖寒光凛冽,当真有高手之相。
赵云也迎着他冲过来,也是如他一般举起手上的银枪,毫无花俏地用力向前一送,枪借马力,平平无奇,甚至缓慢地有点可笑,让韩莒子心中生出一丝侥幸。
莫非,此人确实是武艺稀松,若是如此……
可很快,他发现自己实在是想多了。
他周遭众军一拥而上,可赵云双臂轻摇,竟施展出了一套令人胆寒的恐怖枪法。
他先以刺击尽力保持距离,随即转扫击威胁韩莒子身边护卫的四肢和头部,韩莒子周围的卫士好不容易杀到身前,他修长的枪杆能迅速架起来格挡刺来的铁矛,韩莒子身边的卫士使尽全力依旧难以近身,反到被赵云抓住机会,不是被立刻横扫落马,就是被很快刺中身体。
赵云使用的长枪是铤装,这种装法的金属部分略短,比不上更强的銎装矛,但更耐用、更灵活,赵云手起必有人倒,锋利的长枪只要轻轻点中必要有人惨叫着摔下马来。
韩莒子知道自己猛刺肯定绝对不是赵云的对手,索性拿长矛当木棍,利用銎装矛长度的优势不住地拍打,试图将赵云的长枪挡在自己范围之外。
他猛地一下抡过去,可赵云只是一笑,长枪猛地一磕一圈,生生挡开了韩莒子的铁矛,韩莒子身边的卫士趁着刚才的工夫迫近,可赵云手中拦、拿、扎、圈种种技法运转无碍,众人无不惨叫倒地,五百河北军竟被此人一人一马生生冲开,锋利的枪头猛刺韩莒子腰眼!
众所周知,长枪夸张的长度让它成为一个费力杠杆,双臂之外,更要借助强大的腰力才能施展无碍,这一磕一扫一刺,赵云惊人的腰力尽显无疑,韩莒子是用矛的好手,立刻明白此人已经将枪矛运转应用的基本法烂熟于胸,这长枪如臂使指,万万不是自己可以阻挡。
眼看就要被一下捅个对穿,韩莒子立刻翻身下马,他跌在地上,还不等赵云再刺一枪,已经嚎啕大叫道: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将服了,以后愿为将军牵马坠蹬,若敢违背,立刻死于刀剑之下!”
赵云清秀的脸上稍稍露出一丝笑意,他收枪肃立,微笑道:
“之前迎敌时唤我好汉,我才饶你不死,若是唤我贼子,适才已经取你性命。”
韩莒子咧嘴傻笑,他周围的卫士也赶紧纷纷下马受降,韩莒子咕嘟咕嘟咽了几口唾沫,憨笑道:
“好汉虽拿了我等,可淳于琼已经进了东武阳。
若是臧太守被其拿下,当真大大不妙,好汉得赶紧想个办法啊。”
赵云脸上微微露出惊奇之色:
“这跟臧太守有什么关系?”
韩莒子大吃一惊:
“难道,难道好汉在城中并无策应?”
赵云一脸迷茫,非常诚恳地问:
“有吗?我不知道啊?
城中有我们的人吗?徐府君没跟我说啊?”
韩莒子:……
“那,那好汉是怎么敢一个人在,在东武阳生变的?”
赵云脸上露出一副灿烂的笑容,宛如少年一般:
“没什么好怕,真不成,大不了把你们都杀了。”
韩莒子:(*。>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