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贞婉紧走几步,噙着笑上前行礼道贺:“奴婢见过娘娘,恭贺娘娘喜得贵子。”礼毕,将国寺求来的平安符从袖中取出,稳稳奉上。
卫贵妃心情极好,着琥珀将这平安符取了出来,仔细看着,点头称赞道:“你办事果然妥帖,待四皇子抱了过来,本宫要亲自将这平安符系在他的帷帐之上。”
裴贞婉含笑应了赞赏,甚是得体,于她而言,无论情形如何,想要见她喜或躁的神情,只怕是极难的。
卫贵妃却丝毫未受她的沉静影响,只喜笑颜开,拍着掌道:“你今日未见皇后那副有气又不敢言语的模样,真真是过瘾。本宫这大半年来,便是今日最舒爽,贞婉,这回该记你头功,快说,要本宫如何赏赐你?”
裴贞婉也不推脱,缓缓福了一福,温然笑道:“娘娘既这么说,奴婢便想向娘娘讨两个赏赐。”
“哈,琥珀你听,贞婉倒是不客气,本宫只说赏赐,她倒直接要了两个,”卫贵妃挑了眉,甚是爽朗地看向琥珀,又回头看向裴贞婉,“你但说,本宫都许你。”
“一个请娘娘许我日后宫内行走便宜,未来要为娘娘打点地事宜尚有许多,各宫之间总也会有些来往,奴婢行走便宜了,也好替娘娘做事。”
卫贵妃点头应允,这本也是为她做事,自然要允。
“另一个,继妹贞妧在侯府叨扰,虽万谢,但因贞妧年岁尚幼,请娘娘将赏赐奴婢之心,推及怜悯幼妹之情,望在吃食穿衣上,多些关照。”
“就这些么?你不为你自己求些恩赏?”
“娘娘愿意看得入眼奴婢,不本就是恩赏了,素来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奴婢有了这般福运,便不需要常人所需的恩赏了。”
裴贞婉所求之事,卫贵妃自是打发琥珀一一记下操办,本要继续发话,却见琉璃从殿外匆匆走了近来,一路走到身边,压低了声音通禀:“吴司饰在殿外。”
听到这个名字,卫贵妃写在脸上的欢喜不由消了一半,绣眉微蹙,银牙暗咬,冷笑道:“她倒来的快!没的给本宫添乱,你去传她进来,本宫要好好问一问她。”
琉璃便带了人垂着首小步走了进来,这吴司饰是一个年岁大约四十有几的女官,身量微丰,站在纤细苗条的琉璃身旁,倒有一个半大。
那吴司饰一路低着头,走到近前便扑通一下直接跪下,叩首道:“奴婢叩见娘娘。”
卫贵妃坐在榻上,没了方才的欢喜,倒是有些怒气,冲贞婉挥了挥手:“你退下吧。”
行了礼退下,绕过屏风,裴贞婉的步子便走的慢了些,殿内的几句对话便也就隐隐入了耳。
“你在司饰的位置上做了五六年,如今手下的人在阖宫眼皮底下被禁军抓个正着,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奴婢知罪,还请娘娘息怒,那小宫女却不是我们安排的,这,实在和我们无关啊。”
“蠢材!你们尚功局是怎么打理事务的,白白跑脱一个偷盗财物者,若是牵连出来什么事情,本宫扒了你的皮!”
“定然不会的,奴婢使唤的那些女史,都是信得过的人,奴婢已经查问过,确实无人向那宫女透露过一丝半点,想来,那小宫女坏不了事。”
“最好如你所说。这些时日,你们先停手吧,待风声过去了,后面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