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她们私下本就是相对过的,裴贞婉笑道:“程司乐不愧是受皇后娘娘调教的人,倒是比我想得还要深刻些。”
徐皇后再迟钝,听这么明白的一番解释,也是心下明了。
“裴美人的确看明了这些关窍,”徐皇后点头道,“希望昭容能不负所望,莫要自己陷身进去。”
“昭容出身南蜀,在陈国朝中并无任何瓜葛,臣妾家中也已无人,我们这样背景的妃妾,再得君恩,却也翻不出什么花来,”裴贞婉叙述的极是冷静,仿佛与自己无关一样,“这样的境况,于皇后来讲,再好不过。”
如此,徐皇后便也算是口头应了下来,虽有些仍想不通之处,但也不必坐在这里几目相对。
“臣妾与贵妃有些瓜葛,这于皇后娘娘来说是好事,近些日子,臣妾当与贵妃走得近些,也请皇后娘娘耐住性子,明面上,您与臣妾仍是寻常后妃之礼。”
徐皇后点头应了,裴贞婉便与程芷蓝告退了出来。
方迈出正德宫外,程芷蓝走在裴贞婉身后,低声喜道:“阿婉,今日与皇后娘娘说开了话,以后咱们更能一处,真好。”
裴贞婉拘着礼走着,静静道:“希望皇后这边不要出什么波折吧,师姐,现下我还不能对外显露投靠皇后的意向,咱们就此先分开吧。”
程芷蓝点头,二人在宫道之处行礼分开。
看着程芷蓝离去的身影,裴贞婉转首向琼脂吩咐道:“传话出宫去,让贞妧这几日寻机会,要从懋国侯府逃脱出来了,丁伯他们在洛都已备好她落脚的地方,她的任务完成了。”
琼脂点了头,便悄然先去了。
裴贞婉一个人,在宫道之中缓缓走动着,如今陈宫之中,布局已定,各块皆已妥当,今日正德宫将事与皇后说清楚,接下来的风云便要掀起了。
果然,风雨之事,绝不是算计中才会来的,人除非做好时时应对的准备,再无他法。
“裴美人!”
裴贞婉驻步,循声望去,正是琉璃走来。
“给美人请安。”
从前在蓬莱殿时,裴贞婉对琉璃的好感便高于琥珀,这会儿见到,便也笑了一笑,“琉璃姐姐何事?”
琉璃屈膝道:“贵妃娘娘有事想与美人话一话,特意命奴婢来请。”
裴贞婉淡淡笑了一笑。
这才风吹草动,卫贵妃便要沉不住气了呢。果然呢,打草便能惊蛇,她倒也想看一看,卫贵妃在她面前,能气急败坏成何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