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洪同景一时语塞,眼中稍微多了几分神采:“我……我家中还有妻子和幼子,请丞相大人饶命啊……”
当场哭出声,翻身跪在地上,不住对着陈大相磕头,额头破了也在所不惜。
陈大相叹口气给拉住肩膀止了,郑重开口:“兄弟,天作孽犹可恕,这自作孽不可活,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只能尽力,不过你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明白吗?”
“……明白……”洪同景重重点头。
次日一早将洪同景押着进入偏殿,皇上刚起,梳洗一应自是不必说。
听说丞相大人这么早来,面有意外,扶了扶帽子出去:“丞相大人,你怎么这么早就来……”
话还没说完,就见到眼前气氛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丞相大人和大祭司当先,身后跟着戎装侍卫一行六人,六人当中夹着一个第七人,是戴着手铐脚镣被押着来的。
面露疑惑,皇上瞧向陈大相:“丞相大人,这什么情况啊?”
陈大相面有正色,和大祭司左右退到两边,后面人将洪同景带上来跪下。
“洪同景,说吧,一五一十告诉皇上。”
陈大相一声吩咐,洪同景当即就事无巨细,全都说了出来,话音落下之后,整个场面一瞬间陷入死寂。
良久之后,皇上才委屈的一抹眼泪,手指着洪同景一吼:“斩立决,株连九族!”
“皇……”
“皇上,此事虽然洪同景有错,不过更错的是彩妃娘娘,斩立决可以,但株连九族尚且需要考虑,他家中幼子不过五岁,父亲的过错,不能让他承担……”
洪同景正想求饶,陈大相却已经遵守约定,提前开了口,很准确的抓住皇上软肋。
“……”皇上沉默片刻,声音有几分抽泣,梗了梗脖子:“彩妃打入冷宫,洪同景斩立决,立刻带下去!”
“明白。”略微一拱手,陈大相点头,挥手让人将洪同景带下去。
临走时洪同景面有愧色,瞧一眼陈大相,眸底多是感激。
倒是看着他背影,让陈大相多有感慨,死前给他点儿安慰也是好事儿吧。
在这儿挺久,尚且还没习惯自己可以随便要人命这个规则,只确实,自作孽不可活吧!
“丞相大人……朕明明对彩妃那么好……她为什么要背叛我啊……”
皇上直接龙椅上开始哭,所幸周围没有旁人。
陈大相倒是没经历过这种被戴绿帽子的事情,不过还是将心比心嘀咕了一句——
“很多人都没有尝过屎的味道,只是口口相传这玩意儿不能吃,不过当看到狗吃得那么香的时候,有人也会冒险试试吧!”
“……”皇上抽了抽鼻子:“丞相大人你是说朕是屎吗?”
“额……”被皇上一句话给提溜回神,自己光顾着比喻,倒是忘了考虑皇上的理解能力,忙不迭摇头:
“不是不是,我是想说,这人呐,你越让他不要去干什么事儿,他就偏要去,就像这两人一样……所以皇上,您不要放在心上,此事不值得您费心!”
抽了抽鼻子,皇上一脸委屈巴巴:“朕要去找皇后求安慰,今天不上朝了,丞相大人通知下去吧!”